“呂sir,我是內部調查科的負責人麥啟文。”
boss總是最后出場,先上來的都是些小卒子。
麥啟文一出現,便讓人給呂澤換了杯咖啡,并向兩名科員笑道:“你們先出去吧,這里沒你們的事了。”
呂澤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咖啡是釋放善意,讓你覺得他和你是一伙的,從而放下戒備。
后出場是制造視覺沖擊,不管問不問得出東西,先讓兩個小卒子探探路,然后自己再出現,這樣他一登場,你就會有一種自我暗示,這人不好惹。
“我是警察,用這套對付我?”
呂澤攤了攤手,并不買賬。
麥啟文微微一笑,拉開椅子坐下:“呂sir,別這么大火氣,下班時間將你叫過來是我們不對,這樣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請。”
“吃什么無所謂,我是擔心有些人給人當了槍,還不自知。”
呂澤說道這里語氣微頓:“你們不是真想留我吃飯吧?”
麥啟文哈哈一笑:“在這里只能吃外賣,要吃當然是出去吃了。”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不會扣留呂澤很久。
呂澤這才滿意,開口道:“你們廉署,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聽風就是雨,也不怕遭雷劈。”
“要說匿名舉報,我也可以舉報。”
“李樹堂有兩個兒子,李鷹跟李文斌,他們兩個一點不像,長的不像,性格不像,辦事風格還是不像。”
“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么會差這么多,我懷疑他們兩個不是親的,你們去調查一下吧,好好查,查仔細點,看看李樹堂是不是有生活作風問題。”
麥啟文還能說什么。
廉政公署有聞風奏事之權,也就是不管證據,只要有風聲就能約談各部門職員。
可像呂澤這樣的部門指揮官,約談時還是要比較慎重的。
不要忘了,1977年警廉沖突,可是有好幾名廉署調查員被活活打死。
誰也不想見到新一輪的警廉沖突發生,更擔不起這個責任。
至于麥克之死,是不是和呂澤有關。
麥啟文沒有證據,畢竟麥克之死是因為他勾引大嫂,從東窗事發,到麥克被干掉,任擎天都沒拆穿過他的警員身份。
在這里不得不說,任擎天是真的聰明。
他不去見麥克,下手就不需要有顧忌。
不然跟之前的國際刑警李錦富一樣,傻乎乎的去見一面,八成會被害的很慘。
遠了不說,麥克說自己是臥底警察,任擎天下不下手。
不下手肯定是的不行的,下手則是殺警察,后果跟殺叛徒能一樣嗎。
還有就是,臥底警員勾引黑幫大嫂導致被殺,報道出來,警署也會跟著丟人。
現在江湖上都說,任擎天把給他戴綠帽子的叛徒干掉了,根本沒提警察的事,大家都有面子,這才是老成持重之人辦的事。
不然真要較真,昨晚那么多反黑組的人尋找麥克,任擎天就是腦癱也該明白過味來了。
“呂sir,來,干杯!”
為了安撫呂澤。
也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給以后的警廉合作制造障礙,晚上這頓飯真是麥啟文請的。
“請我吃飯也不選個好點的地方,路邊攤,真有你的。”
呂澤端著酒杯,和麥啟文碰了下。
一飲而盡,麥啟文夾了塊燒鵝,美滋滋的說道:“這個小攤,別看不起眼,其實有四十幾年了。”
說完,麥啟文看向在攤位上忙碌的青年人:“以前這個攤位是他爺爺做的,后來傳給了他爸爸,他爸爸又傳給了他,三代人,守著一個攤位,你說味道差得了嗎?”
呂澤也夾了塊燒鵝,吃著確實不比百年老店差,點頭道:“味道不錯,同樣的味道要是去那些裝修豪華的店面里,估計能比這貴上一兩倍。”
“所以我才帶你來嘛,我們用最低的價格,吃到了性價比最高的美食,只有那些泡妹的凱子,喜歡裝大頭的傻瓜,才會去那些豪華店面。”
麥啟文端著酒杯:“來,呂sir,我們再走一個,為相見恨晚干一杯。”
別人給面子,自己也要見好就收。
身為廉署調查科主任,未來的廉政行動處處長,麥啟文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要知道,廉署內部的單位不多,只有行政總部,行動處,防止貪污處,社區關系處四個部門。
行動處又是重中之重,一般的行動處處長,都兼任著廉署副專員的頭銜。
在廉署內部,這已經是二號人物了,稱得上位高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