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收獲嗎?”
離開梁伯家,呂澤給楊曉華打去了電話。
楊曉華嘆著氣,無奈的說道:“陳婆兩年前得了老年癡呆,現在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白跑一趟。”
說完,反問呂澤:“你那邊怎么樣?”
呂澤回答:“很不湊巧,梁伯昨晚突發心臟病去世了,不過我在他家里發現了一張給別人的匯款單,日期是昨天下午,金額是20萬。”
“梁伯無親無故,以撿破爛為生,先不說他哪來的20萬,就算有這筆錢,他又能匯給誰,我看這筆匯款一定有問題,回去查一下對方戶頭,興許能查到些什么。
兩小時后。
西區警署。
“澤哥,戶頭的主人查到了。”
“戶主叫魯岳,外號鱷魚佬,1950年生人,身份證號:129376。”
“此人早年因惡意傷人曾入獄8個月,出獄后又從事過電話詐騙,賣過過期食品,當過保險推銷員,二道販子,還干過一段時間的房產中介。”
“近幾年,更是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大錯沒有,小錯不斷,進局子更是跟回家一樣。”
情報科的小師妹,將魯岳的資料說了一遍。
楊曉華聽的眉頭微皺,向呂澤開口道:“梁伯是銀礦灣屠村事件的幸存者,理論上,他具備買兇殺人的動機。”
“時間也對的上,塚本一郎死后,梁伯便把20萬存款打進了魯岳的戶頭,看上去就是梁伯買兇殺人,雇傭魯岳,用20萬港幣買下了塚本一郎的性命。”
“但是理論歸理論,說魯岳就是熾天使,那絕對是高看他了。”
“此人就是個小偷小摸,要知道塚本一郎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八名貼身內衛,每一個都身經百戰,只有王牌殺手才能在短時間內干掉這幾人,并將塚本一郎殺死。”
“嗯。”
呂澤點點頭:“我也不認為魯岳是熾天使,不過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先把他帶回來問問。”
尋找魯岳并不容易。
他是個二道販子,只要給錢,什么都做。
這種人通常隔三差五就會換電話號碼,不是親近之人根本找不到他。
所幸魯岳不是孤家寡人,資料上顯示,他有個剛從港島中文大學畢業的閨女,目前正在港城律師事務所工作。
先把電話打到港城事務所,找到魯岳的女兒,再從魯岳的女兒身上問出魯岳的電話。
七拐八拐,好一陣折騰之后,呂澤拿到魯岳的大哥大號碼。
“喂,是魯岳嗎?”
“我是,你誰啊,你怎么有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比較沖。
呂澤見狀也不在意,低語道:“我是呂澤,西區重案組負責人,現在有個案子需要你回來協助調查。”
魯岳直接拒絕:“我沒空,我在外面做生意,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你賠得起嗎?”
“魯先生,這不是請求。”
“我們調查出,昨天下午住在慈云山的梁伯,曾給你打過一筆錢,數目是20萬港幣。”
“梁伯是銀礦灣屠村事件的受害者,他和塚本一郎有仇。”
“現在塚本一郎剛死,和他有仇的梁伯就給你打了20萬過去,如果你是警察你會怎么想?”
呂澤語氣微頓:“當然,我們并不認為塚本一郎是你殺的,這里面可能有誤會,所以才叫你回來接受調查,而不是直接頒發通緝令。”
“對了,聽說你女兒剛畢業,工作找的不錯嘛,港城律師事務所,這家律師所好像很難進,福利待遇相當好,我在這先恭喜你了。”
“不過我有個疑問,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律師實習生,如果隔三差五就被警察叫到警署做筆錄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她的仕途?”
“我想應該會有影響吧,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想在一小時內見到你,如果一小時內我看不到你,我只能請你女兒回來接受調查了,畢竟她可能知道些關于你的事。”
魯岳一聽就炸了:“你什么意思,威脅我?”
“不不不,魯先生,你誤會了。”
呂澤輕描淡寫:“我只是希望能在一小時內,在西區警署看到你。”
幾秒鐘的沉默后,電話那頭傳來嘆息聲:“半小時就到。”
“謝謝。”
呂澤說完掛斷電話。
“左右不過個小人物,用得著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