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內容詳細無比,從三歲都二十二歲都有。
甚至乎,連齊坤喜歡吃甜豆腐腦,吃豬肉混沌不喜歡放香菜都有記載。
“嘖嘖嘖,這顆齊坤不好色,難道還是個青頭仔?四哥,這卷宗花多少錢買來的?”
王六郎一邊看著卷宗,一邊嘖嘖問道。
“一兩銀子。”
王四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只不過,送了一本玄階上品內功給郡里的書吏,又給了一顆通竅丹,花了六千兩銀子。”
“娘的!真黑!”
聽到這話,王六郎不禁罵了一句。
然后,起身走到窗邊,直接將卷宗扔進炭盆里。
不到兩個呼吸,卷宗中間被烤得焦黑,縷縷青煙升起,然后轟的一下,金紅火焰冒起。
整個卷宗隨即燃燒起來。
這時,王六郎已經坐了回去,給王四郎斟了一杯茶,皺眉問道:“四哥,你說這個新來的齊坤,是真的想要審我,還是想要像上任縣令一樣,想要敲我們竹杠?”
這句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讓人聽見。
“六弟,看過的東西,要入腦,不要過眼就忘。剛才的卷宗,通篇閱讀下來,其實只有一個字。”
王四郎偏頭,望著炭盆里燒成一堆灰燼的卷宗,目光淡冷。
“四哥,你別賣關子了!敢情進大牢的不是你,你不著急啊!那大牢臭到要死,送來的飯又餿又硬,那些菜比門口阿旺的八十歲老母還要老,根本嚼不動,要不是我給錢,估計上次我就得餓死在縣牢里!那地方我可不想再去了!”
王六郎當場發牢騷,一臉的抗拒。
“嗯?”
這時,王四郎一個陰冷眼神掃過來:“要不是你管不住你的那條中腿,會惹出這么多的麻煩?”
不怒而威!
王六郎瞬間怕了,面露懼色,悻悻一笑道:“四哥,你知道的,我從小看到字就頭暈,更別說猜謎了。那份卷宗通篇到底講的是什么字?”
“哼!要不是我只剩你這個弟弟,照你這副蠢樣,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一巴掌就把你拍回去。”
王四郎毫不留情地斥道。
顯然,他是真的生氣了。
王六郎這個鼎鼎大名的大惡人,此時也是像鵪鶉一樣,不敢作聲。
見他這副模樣,王四郎也沒有繼續罵,瞇了瞇眼,冷道:“剛才的卷宗,通篇下來,只有一個,錢!那個齊坤,跟我們一樣,從小就窮,所以,他要的是錢!”
錢?
王六郎一聽,雙眼一亮,心中大定。
他有的是錢!
這時,王四郎又冷道:“從小就窮的人,長大之后,會本能地,貪婪地去攫取錢財,直到滿足為止。這個齊坤,一上任就抄了那個蠢貨凌青鵬的家,就是這個緣故,但是,一個凌青鵬,居然都沒有讓他吃飽,居然還打主意到我們頭上來,還真是有些讓人意外。”
“對啊!這家伙連師爺仆人都沒錢請,自己一個人來的,是窮鬼一個!那么,照四哥你這么說,該給多少錢?我等下就拿去送給他。”
王六郎立刻問道。
“不。”
王四郎抬手,目露精光:“這個齊坤很貪心,不僅要錢,還想要名聲,直接送錢,他肯定不會拿。”
聽到這話,王六郎立刻皺眉,面露厭惡之色:“這狗縣令還真是麻煩,要錢還搞這么多門道!像那些直來直去的客人一樣不好么,進門脫褲子,三分鐘結束,提褲子走人,多爽快!不對,四哥你的意思是……我要成全那個齊坤的名聲,去坐牢?”
他品出一點東西了。
“沒錯。”
王四郎點點頭,瞇眼冷道:“一條狗,來到新地盤,肯定是要耀武揚威幾天,這時候,你去趕這條狗,肯定會被它咬,倒不如先喂飽他,讓他放松警惕,然后,像以前一樣,訓成我們的看門狗。”
語氣之中,透著幾分胸有成竹,還有幾分不屑。
他怕的是兩袖清風,油鹽不進,背景大的頭鐵清官,但現在,一個毫無背景,貪錢又貪名聲的狗官,想要拿捏,簡直不要太容易!
“這……四哥,真的要我進去坐牢么?”
王六郎一臉苦巴巴。
“放心吧,不會很久的,你也不會受什么苦,我會找大狀師幫你,沒有證據,誰也定不了你的罪。”王四郎道。
“哦?是上次那個方唐鏡?”王六郎雙眼一亮。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