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齊大人!”
一眾生員一聽,立刻齊刷刷拱手行禮。
“免禮。”
齊坤仍舊冷著臉,上前一步,揮了揮手,目光凌厲,掃過眾人:“本官今日前來視察縣學,沒想到剛給圣人雕像上香,這圣人雕像就裂開了!本官懷疑,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欲對本官不利!”
此話一出,一眾生員不禁嘩然一片,驚呼四起:
“竟然有這種事?”
“不可能吧!”
“誰會那么大膽,搞這種事情?”
“嘿嘿,我已經想到明日茶館酒樓說書先生的開場白了:震驚!圣人雕像開裂!背后黑手竟然是他!”
“嗚呼哀哉!是誰那么大膽,不怕天公震怒,降下報應么?”
……
“肅靜!”
這時,慶教諭一聲厲喝,壓下了所有的聲音:“爾等不要交頭接耳,失了身份!”
聲音傳開,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看來,這位慶教諭在縣學之中積威頗甚。
這時候,齊坤又冷道:“敢對圣人雕像下手,此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不僅蔑視圣人,還蔑視朝廷,蔑視皇上,罪不可恕,堪比謀反!其罪當斬!”
一個‘斬’字吐出,宛如兵戈刀劍,劈在眾人的心間。
縱使頭頂冬日撒下暖暖陽光,眾人心中不由得一驚,大氣也不敢呼吸。
“所以,本官將爾等召集起來,準備查個水落石出!是誰做的,乖乖站出來,本官念你知錯能改,會對你從輕發落,頂多判你三五年的監禁。若是死不承認,然后被本官查出來,那對不住了,本官直接將你抄家,滿門抄斬!”
齊坤的話,字字帶刀,捅到眾人的耳里。
一眾生員心神皆是被震懾住。
一旁的書院院長,也都是暗暗咋舌。
這位新來的縣令殺氣有點重啊,動不動就斬人,滅人滿門,不過這話有點出格了。
畢竟,只有皇帝陛下,才有資格將人滿門抄斬什么的。
但齊坤明顯在氣頭之上,說的話有些出格,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此時,一片寂靜。
誰也沒有出聲,也沒有哪個生員站出來。
場面似乎僵住了。
“盧院長,你覺得這位齊大人怎么收場?”在一旁,白鹿書院的賀院長給梅花書院的盧院長打了一個眼色。
“這事沒法查,恐怕只能草草收場,就算是真的有人做了,也不會傻到站出來承認的。”
盧院長輕輕搖頭。
“是啊,這位齊縣令是有些手段,可惜,還是太年輕氣盛了。”賀院長捋著白髯,看著齊坤的背影,暗嘆一聲。
盧院長也不禁幽嘆一聲。
她對這位新任縣令觀感不錯,起碼,一個愿意在寒冬臘月,卯時起床出來視察民情的人,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但現在,神仙也救不了他。
很快,縣里估計就會傳開這件事,這位齊縣令剛剛得罪的縣尉凌青鵬,還有王四郎之流,肯定會從中作梗,給這位新任縣令潑臟水。
這青河縣可不好呆啊。
希望這位齊縣令不會受到挫折就一蹶不振。
盧院長幽嘆一聲。
“嗯?沒人敢認么?”
就在這時,齊坤冷哼一聲:“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放大招了!誰有線索,本官可以考慮,直接將其舉薦入京,入國子監,當貢生!”
此話一出,慶教諭,沐教習臉色大變。
賀院長盧院長等人目瞪狗呆。
一眾生員虎軀一震,雙眸爆放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