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是在戲弄本官?你知道是什么罪嗎?”
齊坤眉頭一皺,目光一冷。
聞言,華橙風神色一緊,肅然拱手答道:“回大人,學生雖然不知道誰是幕后黑手,但是,學生知道一樁冤案!還請大人伸冤!”
“哦?說吧。”
齊坤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是!”
華橙風抿了抿干裂嘴唇,斟酌一下,答道:“五個月之前,縣學中有一位女秀才,名叫李絡紗,突然死在縣學后邊的蓮花池里!而且,她死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在她死后,有人在她的監舍里找出一封遺書,遺書上說道,是有人趁月黑風高夜,在文曲山上迷暈了她,對她行了不軌之事!后來還遭人威脅,不敢聲張!但是,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后,再也忍不了,以死明志!”
“這事是真的?”
齊坤神色冷了下來。
他平生討厭的就是這種貨色,可以想象,當時那個女秀才是何等的無助,絕望,恐懼。
“大人,千真萬確,若是半句假話,學生愿意遭受凌遲割舌之刑而死!而且,這事當時在縣學是沸沸揚揚,遺書都有人抄寫下來,大人若是不信,一問便知!”
華橙風目光堅定道。
“兇手是誰?”
齊坤雙眸一瞇,冷冷問道。
“兇手也是縣學的生員,名叫方明,只不過,他家中頗有權勢,有人在郡里巡城尉當差,在事后更是使了些錢財,讓那李絡紗舉家搬遷,一切證據也消于無形。”
華橙風眸中閃著一絲憤怒光芒,宛如火焰。
“沒有證據,單憑你的一面之詞,恐怕也難以將人定罪,抓拿入獄。”齊坤眉頭皺起。
“大人,他就是弄壞圣人雕像,欲對大人不利的幕后黑手!請大人將他抓拿歸案!”
就在這時,華橙風深深長躬一拜,身子折成九十度。
“哦?”
聽到他的這句話,齊坤雙眸瞇了起來:“照你的意思,是要本官栽贓陷害那個方明?你當本官是什么人?”
“大人兩袖清風,剛正不阿,是青天再世!絕不可能是拜倒圣人雕像的罪魁禍首!”
華橙風依舊躬著身子,斬釘截鐵道。
這句話,似乎是話里有話。
聲音落下,整座大堂寂靜無聲。
就在華橙風心中忐忑無比之時,齊坤淡淡的聲音高高傳達下來:“華橙風,你若是誆騙本官,本官會照樣送你入京,只不過,在送你入京之前,會讓你大勢已去。”
大勢已去?去勢?
華橙風瞳孔一縮,隨后反應過來,又驚又喜,連忙拜道:“大人,學生絕不敢欺騙!”
“好,那個方明坐在哪里?”
齊坤點點頭,淡然吩咐道。
“是。”
華橙風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直起身指著東南角一張書桌。
齊坤幾步竄射過去,直接翻開書桌上的字帖,書籍查看。
“拿紙筆來。”
看了數十息,齊坤淡然吩咐道。
華橙風沒有多問,直接拿來自己的紙筆。
然后,在他的好奇注視下,齊坤拿起紙筆,開始筆走龍蛇,寫下一個個黑字。
“這……”
華橙風越看越是雙眼瞪大。
這字跡怎么越來越像方明的字跡,這位新任縣令竟然能夠如此之快地臨摹別人的字跡?
心中是震驚無比。
“大人,你這是……”震驚之余,華橙風忍不住問道。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栽贓陷害也得有點佐料。”
齊坤說著,拿起方明桌上的金木狼毫筆,下筆如風,唰唰唰在方明的字帖中寫下七個大字:
三人行,必有我師娘。
然后,渾身血氣爆發,直接烘干墨跡。
“哼,身為秀才,擅自篡改圣人之言,寫作淫詞,他死定了。”
齊坤隨手放下筆,冷哼一聲。
一旁,華橙風目瞪狗呆。
這位新任縣令……怎么栽贓陷害人這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