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從慌亂改為暴怒,臉上的橫肉氣的都在顫抖!
至于李漢口中的‘疊陰陽’,確實是許家的獨門手法,大致的意思就跟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樣,把布用特殊的手法包裹著物件兒,只要稍微不留神,在打開的時候就會同時掀起布里面裹的物件兒,跌落在地上,江湖稱‘疊陰陽’!
對于李漢的這番駁斥,許天川也霎時間眼神中的寒光炸起,直接一手攥在了李漢指在自己臉面前的手指頭上,并且用力一撇。
咔……
一聲指骨斷裂的響聲清脆,同時李漢跟著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跟著后仰起了身子。
“李掌柜,小爺我現在確實是落魄了,但也不帶你這么蹬鼻子上臉欺負人的,我雖然手里有貨,但你有什么證據這些東西是我從土坑里刨出來的?要照你這么說的話,你這鋪子里的‘鬼貨’也全都是你自己從坑兒里刨出來的?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買賣不成規矩在,你一個古玩商,還敢舉報盜墓賊,你這聚賢齋怕是不想干了吧?”
許天川的眼神凌厲,表情兇惡,但說的句句話都讓李漢無言以對。
作為一個古玩收購商,跟盜墓賊合作是第一大利益鏈。所以從古至今,壓根兒就沒有為了壓價,敢拿報官來威脅盜墓賊的古董商,這是犯了行業最大禁忌,要是傳出去,不僅破了行業規矩,日后誰還敢把東西拿你這來賣?
所以說,許天川根本就不怕這個。
“痛……痛……痛……你先松手,松手再說。”李漢痛苦的嗷嚎道。
“李掌柜,咱們還是說完再松吧,你看小爺像是好欺負的人?信不信小爺讓你連‘包袱齋’都當不成,只能在宣德街的大街口跪地乞討?”
許天川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玉鐲的碎片,戳在了李漢的眼珠子上,僅差毫米,但凡李漢敢亂動一下,他基本上就能告別文玩圈兒了。
“許爺……許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這鐲子什么價兒,我賠,我賠!”李漢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嚇得說話時都在哆嗦,但好在沒有嚇傻,知道許天川給自己戴帽兒,就是為了錢的。
許天川看著李漢表情露出一絲冷笑:“那條金鏈子我就不賣了,至于這打碎的金鑲玉鐲,我以前也是干這行的,關于估價,放眼整個宣德街我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所以今天我也不坑你,就八百塊,但不是錢票,是銀元!八百塊銀元!”
現在社會動蕩,軍閥割據,錢幣市場也非常的混亂,說不定啥時候錢票就貶值或者廢除了,但是銀元倒完全不用擔心這點。
八百塊銀元!這對于李漢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是李漢又相信許天川真的敢動手,所以就只能咬牙認栽:“行,沒問題,我現在就給您準備錢,松……松手……”
看李漢吐口,許天川這才松開手,然后又送了李漢一腳。
李漢被許天川一腳踹在屁股上,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然后這才睜開眼睛,捂著手指,在許天川的淫威之下敢怒又不敢言。
坐在地上喘了幾口大氣后,李漢重新爬起來,用鑰匙打開一個鎖柜,從里面取出了八張銀票,滿臉不甘愿的遞給了許天川。
這是大同錢莊的銀票,一張是一百塊銀元,八張剛好是八百塊。
許天川接過銀票,又冷眼看著李漢鄙夷的冷笑道:“李掌柜,這次就當是給你吃藥了,八百塊的學費也不貴,別以為你開了鋪子,當了掌柜就上天了。古玩這行,跟小爺我玩兒,你還嫩著點兒。”
丟下這句話,許天川直接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李漢看著許天川絕塵而去的瀟灑背影,臉又重新氣成了豬肝色。
再看這滿地的碎片,還好玉鐲子是鑲金的,還給自己留下了一點金皮,估摸值個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