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先別慌,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你先說清楚。”
許天川嚴肅著表情問道。
“還別慌?再不慌,就要去祭河神了!”
船家一邊拼命的用船槳劃水,一邊大聲說道:“這里是汝河的發源地,五峰山水域,據說這片水域的下面住著一位河神,河神動怒,將會引發洪災,淹及兩岸。當地的百姓為了避免洪災,所以每年的二月初九都會舉行一次規模非常大的法事來祭祀河神。
在祭祀河神的這天,不僅要往這片水域撒入大量的紙錢和童女,還要往河里推入五頭成年的公牛和二十頭成年的公羊,一百只雞鴨鵝。這天也是河神接納祭祀貢品的時候,凡是水面上的一切食物,都將會被河神當做給它的祭祀貢品帶走!所以這天任何人不能接觸水面。
因為今年剛好是閏正月,所以河神祭祀提前了!我們要是不盡快的上岸,恐怕就要被當成河神的祭祀貢品了!”
聽過船家的這一番解釋,許天川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河面上撒了這么多的紙錢和紙扎人,都是用來祭祀河神的!
但是在昨天那么久的談話中,也壓根兒都沒聽船家說過這關于河神的辦點事兒。
之前也說了,汝河是淮河的分支之一,年年發生洪災,很難治理。
古人都非常的迷信,尤其是遇到這種天災的情況,靠山祭祀山神,靠河就祭祀河神,屬于一種很普遍和正常的現象。
“切,我當是什么事兒呢,河神?我還東海龍王呢,這種迷信風俗,通常也就是做做樣子,安慰一下自己而已。”
焦三看著船家,一副大咧咧的嗤笑道,雖然焦三也信迷信,但并不是所有的迷信都信。
尤其是這種山神河神庇佑,和諸如送子觀音,財神月老之類的。
地理位置不好,就算是把老婆送給河神,洪水該有還是有,所以這被焦三拿來嗤笑,也是正常的。
“混賬,你這是對河神不敬!”
船家頓時憤怒的對焦三這句話進行反駁和怒斥,同時趕緊的雙膝跪在甲板上,面朝著河面,又是跪拜又是作揖,嘴里還念念有詞,請求河神原諒。
“我說你……”
焦三被罵的十分不爽,正要反駁,卻被許天川表情嚴肅的打斷:“三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別忘了我們來是干什么的,趕快幫忙!”
許天川這句話鎮住了焦三,同時也要讓焦三內心意識到許天川是什么意思,真正的河神或許并沒有,但是不排除其它的邪祟作怪,比如自己一行人來的主要目的——鬼姑神!
如果說兩岸的百姓祭祀的這位‘河神’就是鬼姑神的話……
“小叔說的有道理!我也感覺這水面不宜久留,還是先盡快上岸為好!”
一直沉默的刑常站在了許天川這邊,同時也拿起一根船槳,幫忙使勁的撥動著水面。
幾個人同時用船槳劃水,木船在水面上的行進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一層層漣漪快速向外蕩漾開。
但許天川隱隱感覺到,此時四周的濃霧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眼前的能見度也越來越低,之前看到的遠處大山的輪廓也被這越來越濃的白霧完全的遮掩,隨著微風的輕撫,空氣中還飄蕩彌漫著一股燒香的味道。
現在已經是早晨的七點鐘,雖然說山間多霧,但是這濃霧聚集的,實在是有些過于詭譎和蹊蹺。
大概往前滑行了十來米,眼前的濃霧被一層層沖破,而原本清澈的河水突然慢慢變成了紅色!
這紅色是血水!
幾乎前面的整片水域都是殷紅色的血水!
“河神……河神已經發怒了……河神已經發怒了……”
看著四周水域的血水,河面被染成了血河,船家已經嚇得像一灘稀泥,渾身癱軟,甚至就連最后劃槳逃命的力氣都沒有,恐懼的表情充滿絕望,渾身顫栗。
除此之外,許天川還注意到,不僅僅只是血水染紅了河面,另外河面上還漂浮著一些零碎的內臟,和黑色的殘肢碎肉。
從這零碎的內臟來看不是人的,碎肉上面還帶著黑色的厚皮,應該是水牛的尸體,然后被什么東西撕咬留下來的。
先前船家說過,祭祀河神用到了五頭成年公牛,和一些其他的家畜,并且都是活的,直接扔進這汝河。
“許掌柜,這水下面真的有東西!”
焦三這時才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成年的大水牛都能被撕咬成殘碎,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魚類能干得出來的。
畢竟這只是汝河,還算不上什么大江大河,就算是魚類,也很少有超過三十斤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