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已近傍晚。沈委說道:“三位兄弟,我已經為你們安排了一個環境非常好的住處。走,我這就帶你們去看!”
沈委讓小二細心照顧高山三人的馬匹,然后就帶著三人出了酒店。
他們沿著紫石街走到盡頭,又進了一個幽深的小巷,終于來到一個長滿爬山虎的門洞前。
開門進院,里面花木扶疏,雅致整潔。三間廂房中,床榻、被褥都很干凈,顯然有人事先打掃、清洗過的。
“這個小院的主人是我舅舅的朋友,此人在京城做生意,發了大財后,就在京城落戶置產,不再回來,把小院托我舅舅打理。本來已經有人準備要買,是我專門求了舅舅,先讓兄弟們在這住上一段,等過了郡考再賣也不遲!”沈委拍著胸脯表功。
高山連聲稱謝:“老沈盡心了。這次,不管我們考得怎么樣,事后都要請老沈大醉一場!”
郭慶之則糾正道:“請沈兄喝酒是一定的,但是不能醉,因為我們還要去那種地方樂呵樂呵!”
他所說的“那種地方”大家都懂,所以又引起一場哄笑。
笑過之后,沈委又說:“三位兄弟,你們遠道而來,鞍馬勞頓,就早點歇息吧!”
沈委臨出門前,高山獨自送到大門口,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你的舅舅得了重病,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我們兄弟身為晚輩,是不是應該去探望探望?”
沈委一愣,然后又笑道:“那是家母騙我的!她不想讓我和你們每天流連青樓,就說舅舅重病,讓我早點來郡城,其實是為了備考。你知道我的,家母寡居多年,就我一個兒子,管束得有點緊!我希望高兄能夠理解家母的一片苦心,并且不要和江兄、郭兄他們說!”
沈委的母親當年與一個落魄書生相好,他的舅舅沈益金極力反對,但是妹妹已經珠胎暗結。沈益金一怒之下,殺了書生,并把妹妹趕到華陽縣居住。
事后,沈益金也有些后悔,就在華陽縣為妹妹置辦產業,讓她生下孩子,衣食無憂。
未婚女人帶著個孩子,歷來是小縣城居民最津津樂道的事,所以高山從小就聽說過沈委的家事。
高山也笑道:“理解、理解!你還有個母親管著,就應該珍惜。我呢,父母都不在了,和哥哥在一起生活,他除了供我錢花,別的都不管,我還有點失落呢!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沈委走后,高山、江東流、郭慶之三人各自選擇了一間廂房,沉沉睡去。
大概是下午在“醉扶樓”喝了太多的酒,到了半夜,高山就口渴難耐。
他睜開眼來,在床頭柜上摸索,想點起蠟燭,找點水喝。
就在這時,他聽到房門似乎有些輕輕摩擦之聲。起初,他以為是江東流或者郭慶之也起來找水喝,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突然又想起前一段時間他借尸還魂的經歷。
“是不是又有人來害我?哦,不對,是害我這個肉身的前任。可是,那實際上就是害我!”
想到這里,高山立即把手縮回,躺回床上,故意發出鼾聲。其實,他的眼睜得滴溜圓。
這時,房門一顫,似乎有什么東西鉆了進來。只是,高山看不清楚。
很快,一個東西從地面上立起,而且越來越大。最后,竟然變得和一個成年人差不多大小。
這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身著魏**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