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東南卻說道:“戶房每年過手錢糧無數,一個疏忽,就會貽患無窮。朝廷這些年因為寫錯一個字而殺的人還少嗎?”
盧東南所說,都是朝廷這些年的文字獄。許烈陽雖然想保高山,卻也不得不聽取盧東南的意見。要知道,下屬一旦鬧出了大案,他這個做上官的,也要受牽連。
再說了,盧東南是他的副手,關于官員授職這一塊,盧東南也是有建議權的。
“依盧兄之見,該如何處置高山呢?”許烈陽問道。
盧東南笑道:“高山還年輕,如果讓他小小受挫,明年再來考一次,說不定會成熟許多!”
他這話一出,高山氣得差點罵娘。
盧東南分明是想讓高山此次的考試成績作廢了。
“老子十年寒窗,容易嗎?你老東西說給作廢,就作廢,真是夠歹毒!”
雖然以高山的文武全才,明年再來一次,依然能考出好成績,但是這就得讓他再吃一年苦。況且,明年還有沒有這樣的好職位,可就難說了。
“老子如果這次做不成官,索性加入魔門,然后帶著魔兵,殺到鳳仙郡,先把姓盧這東西給吃了!”
高山正在發狠的時候,沈委已經暗自高興了。他知道,如果高山的成績作廢了,那么,他就會更進一步,頂替高山,坐上戶房掌書的寶座。
許烈陽算是看出來了,盧東南是一心想拿掉高山,換上沈委。這種情況,他還不能不給盧東南的面子。
官官相護嘛!
他雖然欣賞高山,卻與高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收高山一兩銀子的孝敬。
“好吧,那就取消高山的成績,讓華陽縣的第二名頂上,第三名頂第二名,第四名頂第三名!”
“大人英明!”盧東南見太守這么給面子,立即一個馬屁奉上。
“謝大人!”沈委已經眉飛色舞了。
就在這時,許烈陽身邊的一個官員突然發聲:“許大人,我老馮有事相求!”
高山正懊惱、憤恨之際,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他抬頭一看,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官吏。
這個姓馮的中年人先前一直沒說話,以至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他現在突然開腔,卻讓人感覺一股刺骨的寒冷。
就連許烈陽也有點不舒服,卻又不得不顧及老馮的面子。
“馮大人,何必說個‘求’字?我們共事這么久,你提什么,本官沒答應?”許烈陽強笑道。
“那好!”老馮也笑了,只是他的笑更讓人覺得恐怖,“這個高山我們陰陽司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