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人看著將要進家的王禹連忙說道:“十三侄兒稍停一下,我找你有事商量。”
陡然聽聞有人找自己,王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朝著巷口看去。
待到看清呼喊自己的人是誰以后王禹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田二虎,隔壁桑樹里的地痞流氓頭頭,他來找我作甚?難道?賣田的事泄露了?’
思維敏捷的王禹轉瞬之間就想到一種可能。
田二虎這些地痞流氓吃絕戶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這是盯上我這個‘倒霉種’想要吃絕戶了!
果不其然,田二虎接下來的話驗證了王禹的猜測。
“十三侄兒,街面上有傳聞,說你想要賣掉你家的田地。
巧了,你二叔我最近手上有筆閑錢,正想要購置一些田地,要不然,你就直接賣給我吧。
你家的水澆地,我給你二兩銀子一畝,旱地收成不好,我給你一兩銀子一畝。
另外,我保證在你去了以后為你收斂尸身,送你風光大葬。
要是你二叔我胯下爭氣,生的帶把的多,日后就是過繼一個帶把的給你都無妨。”
看著笑容燦爛的田二虎,王禹面上紋絲不動,心里卻提防起來。
田二虎的貪婪已經不能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了,他簡直就是想把把王禹連骨頭帶皮的吞進肚子里!
鎮外的水澆地行情價在五兩一畝,旱地便宜一些,但也要三兩一畝。
田二虎卻張口開出水澆地二兩旱地一兩的價格,這是想要一口吞掉王禹的生路啊!
至于什么風光大葬,王禹一個字都不信,這種潑皮,自己手下死了也不過是一卷草席了事。
過繼帶把的給王家續香火一說就更加上扯淡了,之所以這么說恐怕是盯上王禹身前大宅子。
“田二虎,你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鎮外那十畝水澆地、十二畝旱地,可是我王家三代人打拼出來的祖產,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它賣出去的。”
敷衍完田二虎以后,王禹拿下鎖頭徑直進了大宅。
田二虎這等潑皮可不敢在鬧鬼期間進入面前這間大宅。
看著王禹消失不見的背影,田二虎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絲絲狠辣自他的眼眸中閃過。
要不是顧忌盯上王十三的鬼物有可能牽連到自己,他今晚就翻墻摸進去弄死他:“我們走,明天再來勸勸這個不聽話的大侄兒。”
次日天剛亮,心里裝著事的王禹就拉開了自家大門,準備到街面上尋些其他路數,繞開已經不可靠的牙行將田地賣出去。
那曾想,他才拉開大門,一條黝黑的死老鼠就直挺挺的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大門前被扭斷脖子的死老鼠,王禹瞬間黑臉。
常人看到這一幕或許會認為是纏住他的鬼怪的在作怪,但親手干掉死鬼王五的王禹卻知道,這是田二虎的手筆。
這是田二虎在警告他。
黑著臉將死老鼠扔到一只路過的貍花貓面前,王禹轉身鎖門,確認門鎖好后,他依照昨天定下的計劃向著鎮子里走去。
夕陽西下時,在鎮里尋摸了一天卻一無所獲的王禹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桃花里。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田二虎等人再度出現在巷口,只不過田二虎這次未在開口說買田之事。
頂著后背上如刀子一樣鋒利的貪婪目光,王禹面無表情的進了家門。
田二虎的再次出現讓本想與人為善的王禹危機感狂漲。
晚上睡覺之時,大前天夜里殺鬼時鳥用沒有的殺豬刀被王禹揣進了懷里。
這把刀殺鬼或許不行,但殺起豬狗卻絕對是一絕。
懷揣著殺豬刀,王禹的心這才安穩下來。
心靜下來以后,王禹開始搜腸刮肚的尋找破局的方法。
舊時代的牙人制度使得他今天白忙活了一整天,在牙行已經不可靠的情況下,他必須找到一個破局的點。
不然的話,他空有良田在手卻沒辦法變現。
思量大半夜,王禹這才從王十三的記憶中,找到一個有可能幫他破局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