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父親也知道,但知道又如何!我家底蘊太差,無論是新縣令還是鐵四家,都能輕易拿捏我家。”說這話時,程臻的臉上滿是苦澀。
程家作為浦江縣的魚霸,在浦江縣也算是一方地頭蛇了,往日里在浦江縣也能說的上話。
蕭家的嫡子蕭然平日里與他朋友相稱,四大家的主事人見到自己父親也是愚兄長愚弟短的。
可真卷進新縣令與鐵四家之間的風波后,程臻與程父這才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
論武力,鐵四家與縣令任意一方都可以輕易捏死程家。
論基業,程家最為得意的白龍湖漁業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兩方卡住脖子,落得個草草收山的下場。
論權勢,浦江縣那些平日里與自家交往甚密的家族,都不等鐵四家發出信號就主動和自家拉開了距離,雖未明確劃分界限,卻也差不多矣。
“實力足夠的話,坐山觀虎斗都沒問題,實力不夠的話,當騎墻派最容易出事,無論投向那一方程家都必須盡快做出決定。”本著朋友應有之義,王禹開口點了程臻一下。
雖然自己沒穿越前只是一個在網絡上大喊‘鍵來’的鍵盤政治家,但托九年義務教育的福,最基本的政治思維王禹還是具備的。
“我家正在積極與鐵四家溝通,想要與他們達成共識,但今時不比往日,就怕他們不肯信我們。”說到這時,程臻臉上滿是郁悶。
沒有新縣令來訪這檔子事時,他程家若是投向蕭、黃、白、尹任意一家,都會被奉為上賓。
可自從新縣令登門拜訪以后,蕭、黃、白、尹四家的態度就陡然轉變,往日里和煦的叔叔伯伯不見了,上門遞拜帖只能見到各家的管家。
曾經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二師兄蕭然更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整個浦江縣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卓家人在這場風暴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為何你要特別注意卓老夫人的遺體?”見已經把話說開,王禹直接打破砂鍋問到底。
“蕭家的大管家遞話給我家,想要表達立場,要拿出點實際行動給大家看,讓我家先幫燕縣尉解決一些家務事,看看值不值得接納!
也不知是碰巧還是有人謀劃,我家才往燕縣尉身上靠攏,燕家就出了事,正巧用得上我程家?”
程臻的話讓王禹眉頭緊皺:“卓老夫人的死有問題?”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卓老夫人的死大有問題。
浦江縣就這么大白魚鎮又在我程家的勢力范圍以內,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家怎么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三天前,卓老夫人去縣城看望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燕縣尉。
臨近傍晚時,卓老夫人拒絕了燕縣尉的挽留,坐著卓家仆從抬著的轎子回了白魚鎮。
可就在鎮上到縣里這段路上卓老夫人出事了,四個轎夫兩個丫鬟外加兩名二次換血的護衛全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卓家人說是遭了匪徒劫道,可這話連三歲小孩子都糊弄不了,咱們大晉確實已經烽煙四起,但泰平府這個賦稅重地魚米之鄉絕對沒有那些大盜的生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