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在試探我?’
看著不復先前利令智昏模樣的董鏢頭,王禹收起了嘴角掛著的歪笑。
董鏢頭這種人,就要時不時的敲打一二,才能斬斷他腦海中經常升起的胡思亂想。
他王禹答應過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做到,所以,那怕心中不舍一千兩銀子也是說給就給。
但是,他絕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玩鬼,搞欺上瞞下那一套。
被王禹警告過后的董鏢頭不僅不敢搞鬼,為了表示自己自己真的如王禹要求那樣公平分配,接過錢以后,就按照眾人今天的表現當場分發了下去。
平白得了銀錢,又有王禹剛才有言在先,眾人雖然也艷羨其他人拿的更高,但并沒有不知好歹跳出來計較的人。
押尸隊伍在董鏢頭的安排下安穩的在小鎮上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雖然依舊很早就起身趕路了,但有了昨天的銀錢打底子,沒有一人鬼喊鬼叫。
誤打誤撞之中,王禹在山神廟一役中通過武道立下了威嚴,用銀錢買來了短暫的恩德,輕而易舉的在押尸隊的眾人心里立下了威信。
真的有了一點首領的意思。
按照董鏢頭給出的規劃,離小鎮一處落腳點要走上一百一十里。
所以,次日出發以后,所有人都在低頭趕路,第一天那種散漫的氣氛漸漸消失。
就連想要多吹捧王禹兩句拉進拉進關系的董鏢頭,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和王禹說上幾句話。
直到夕陽西下天色擦黑,選定的落腳處在視線范圍內隱約可見之時,他這才尋到機會湊到王禹身邊謅笑討好。
“王小爺,向前再走三里路,就到咱們今天落腳休息的地方了,您老人家勞累一天了,等安定下來我讓人燒些熱水給您泡泡腳。”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王禹還要用到董鏢頭,自然不會不近人情:“董鏢頭有心了,安穩下來以后再說吧。”
看著謅笑不止的董鏢頭,王禹邊往手中塞魚干,便點頭同意了董鏢頭的提議。
手底下人的刻意討好不一定非要拒絕掉,有時候這會給手底下人錯誤的信號,讓他們誤以為你不愿意接受他們的投效。
咀嚼著干澀的魚干,看著很像天狗的董鏢頭,王禹隨意問了一個問題想要釋放出自己的善意:“對了董鏢頭,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野狼肉都這么珍貴了,我現在吃的這些鐵頭黑魚肉,要是售賣的話豈不是要貴上天?”
問著問題的王禹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華點。
鐵頭黑魚也是異獸啊!
他每月最起碼要宰上三條,為什么沒有妖魔之力呢?
想著想著,王禹愣住了。
他愣住了,但收到王禹愿意與自己親近親近的董鏢頭可沒愣住。
聽聞王禹提到鐵頭黑魚,董鏢頭不屑的撇了撇嘴:“王小爺,你受程家供奉,我本不該在你面前說太多,免得讓人以為我在挑撥離間。
可誰讓您開金口問了,我老董就算冒著風評全失的可能也得給您一個回答。
程家手里的鐵頭黑魚,雖然和異獸沾了一點邊,但要是光明正大的以異獸標榜,能把半個浦江縣的人笑掉大牙。”
“哈?”剛才正處在愣神之中的王禹聽到董鏢頭的回答后,臉上掛滿了名叫疑惑的神色。
“王小爺,程家的鐵頭黑魚是程家漁業的主營產業,它要是真能算得上異獸,這程家的勢力還不得立馬飛上天去。
那貨棧老板當時給那頭頭狼出的價碼你也親耳聽到了,論斤稱十兩銀子一斤肉,以那頭頭狼的重量怕不是賣個三、四千兩都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