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走過去,保持安全距離,對他說‘是你干的吧’。”
“啊?”
黃一峰驚疑了一聲,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做,但還是聽指示快步上前。
在說出那句話后,中年大叔一臉陰沉地反問了一句,“你誰啊?”
“系統有提示嗎?”夜明問道。
“沒。”
“好,下一個。12號床位,戴珍珠項鏈的阿姨,還是這句話。”
黃一峰心里隱約好像get到了什么,但一時也想不太清楚。
同樣一句話,得到的回應比上次激烈多了。
涂著鮮艷口紅的老阿姨,尖聲罵道:“儂有毛病啊…”
“動作快,下一個。第二段視頻里拍到一個在急診處大門外角落里抽煙的男青年,瘦高個,黑色衛衣。”
短時記憶黃一峰還是有的,他很快在掛號窗口邊上找到了這個二十出頭的男人。
“是你干的吧。”
男人一臉痛苦地看著黃一峰,給黃一峰的感覺是,這個男人可能下一秒就會掏出一把刀子沖自己捅過來。
三秒后,男人發出一聲嘶吼,跪倒在地,邊扇自己巴掌邊哭訴起來。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你是小芹哥哥吧,她...孩子沒了…”
這都什么人間悲劇??!!
“打擾了,告辭。”
黃一峰沒等來系統提示音,白白承受了十幾秒馬氏表演法。
夜明在耳機里聽的很清楚,顯然,這個目標對象也錯了。
“救護車,車牌號江A65316,最后一段視頻里有個男人站在這輛救護車旁邊。
大約三十歲,170左右,戴頂灰色鴨舌帽,上身衣服有點像工廠制服,深藍色。”
夜明一邊說,黃一峰已經從大廳奔到停車場,找到那輛救護車,但并沒看到那個穿深藍工服的男人。
“找,四處找。我馬上到了。”
“好。”
臨近最后兩分鐘,黃一峰反倒冷靜下來了。他沿著醫院門口的停車場,邊跑邊搜索目標對象。
夜明看著一馬路之隔的第七人民醫院,核對時間,還剩最后一分半鐘。
“找到了嗎?”
“我好像看到那個人了。”
“胖子,不管任務完不完成,倒計時30秒時必須找個能傳送的地方。”
“知道了。”
綠燈亮,夜明一腳蹬起,騎著自行車通過斑馬線,沿著醫院大門口,往黃一峰行進的方向趕去。
他剛剛,看到胖子了。
穿著【燕小六的七舅姥爺的外甥的表哥的靴子】,黃一峰健步如飛、身輕如雁,緊緊追著那個深藍色工服男人的身影,來到停車場側邊。
這兒有一條地勢較低的窄道,緊挨著急診大廳。
一個穿深藍色工服戴鴨舌帽的男人,正踮著腳透過行道樹叢,試圖夠到玻璃窗的高度,往里張望。
“嘿,是你干的吧!”
隔了三、四米,黃一峰大聲問道。
男人扭頭看了他一眼。
【提示:找到投毒者,已完成】
黃一峰心頭大石落下,剛準備撤,就看到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于是,一個跑一個追,沒沖出去幾步。
【傳送回原點】
男人充血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空蕩蕩的前方,面部抽搐起來。
‘吱’一個急剎車,粉紅騎士到場。
“有看到我朋友嗎?”夜明問道。
男人雙眼仍舊定定地望著前方。
“懂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什么都看到了。”
邊說著,夜明把車停好,朝男人走去。
男人身后是一堵低矮圍墻,墻上亮著一排昏黃的路燈。
“就在燈火闌珊處,原來是這個意思。”夜明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全知全能的神啊。”
男人脖子略顯僵硬地往一邊歪去,動作機械地從腰后抽出一把匕首。
‘啪’一聲。
一塊泡沫磚,以優美的弧度,精準地砸中男人握刀的右手。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電得渾身亂顫,倒地后不停抽搐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
夜明將電擊器收回物品欄,接起胖子的電話:“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為了你,滅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