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靈之術的效力,凝聚成高濃度的一點。
這是更進階的:水靈之種!
之前在臨時營地,用來讓異界葡萄更甜的手法,其實就是這“水靈之種”。
本質上這并不算是從“水神之淚”中解鎖的新技能。
應該說是“水靈之術”的熟練度提升之后的一種更凝練的運用手法。
一旁的安雅已經驚得呆了。
短暫的失神后,她立刻沖到了床邊,握住了老人的手:“爸爸?爸爸!”
是的,老人是安雅的父親,也是這活人公墓的真正創始人。
安雅從小就和父親一起救助那些和父親一樣被火災傷害過的人們,后來她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陷入昏迷,安雅就成了旅館的老板。
安德魯來這兒的路上,那帶路的老大爺所說的“多年前的老朋友”,就是眼前這老人,所謂的“老朋友帶著他女兒一起開旅館”,說的就是當年還是小女孩的安雅!
這么多年來,安雅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父親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她從未想父親還有恢復意識的一天!
更沒想過還會有機會和父親說上話!
“小……小安雅……?”
老人還有些迷茫。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稱呼,安雅這才完全確認:這真的是父親,他真的醒過來了!
不由喜極而泣。
作為一個女人,獨自支撐活人公墓這么多年,安雅早就養成了堅強的習慣。
但此時此刻,這個優雅美麗的女人趴在床邊抓著老人的手,哭得好像一個孩子。
安德魯默默退后,退出了房間,悄然帶上了房門。
內心略有些沉重。
因為剛才在為老人做治療的時候,確定了一件事:老人已經油盡燈枯了。
“水靈之術畢竟不能起死回生啊。”
安德魯心想,“所以我能做得極限,只是把老人喚醒,徹底救治好是不可能了。不過,至少可以給父女倆一個重逢和告別的機會。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吧。”
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本來只是想著對抗老魔法師霍伯特,想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想要從水神之淚中解鎖更多的能力。
現在,安德魯第一次有種沖動:盡自己所能,幫助這個病態世界里受苦的人們!
“那么就從現在開始吧。”
安德魯回到二樓,目光則落向一樓大廳里,那些吵吵鬧鬧地試圖以樂觀的方式迎接必將到來的死亡的病患們。
“水靈之種”和“水靈之術”最大的區別,其實不在于“濃度”。
而在于自己這個能力使用者對能力的“控制力”。
“我現在完全可以在每個病患體內,種入一枚‘水靈之種’,但不讓種子立刻發揮作用,而是等我離開活人公墓之后再陸續起效。”
安德魯微微一笑,“如此一來,至少不會立刻懷疑到我頭上來吧。
反正想要完全地藏著掖著我的能力,也不大可能,那么盡可能在干掉那霍伯特之前不暴露底細,也就足夠了!”
心中計議已定,安德魯立刻行動起來,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泡在活人公墓里到處晃悠。
看似和人聊聊天交朋友,實際上不動聲色地種下一枚枚“水靈之種”。
絕大多數人對此毫無察覺,對安德魯更是熱情歡迎,這極大降低了安德魯出手的難度。
只有少數人感到有些奇怪: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周內就要死了啊。年紀輕輕的,心態這么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