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略一沉思,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該不會是袁崇煥那個志大才疏之輩吧?”
“哈哈,魏公公猜的真準,還真就是他!”
“哦,那大明,看來是真的沒救了!”
魏忠賢徹底失望的搖了搖頭,“袁崇煥此人,若說能力,自然是有些的,但此人做事的的能力,遠遠比不上他空口白話忽悠人的本事!”
“陛下若用孫承宗,遼東防線幾年之內可以無憂,但啟用袁崇煥那個私心甚重之徒,咱家敢斷定,不出三年,建奴鐵騎,就得打進關內!”
陸凡點頭贊許,道:“魏公公不愧是曾經執政大明的九千歲,雖然壞的徹底,但眼界卻也犀利,在看人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那又有什么用?”魏忠賢頹廢地搖了搖頭,“咱家看了一輩子人,但卻在朱由檢的身上看走了眼。自他登基那天起,咱家便明里暗里的試探過很多次,但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化解。”
“本以為他是個胸有溝壑的帝王雄主,會以大局為重,誰曾想........”
誰曾想卻是個缺心眼的二愣子!
最后一句,他沒有說出來,但其中的意思陸凡卻清楚的很。
接連嘆了幾口氣,魏忠賢滿是遺憾地看著陸凡,“想咱家一生,世人皆說我魏忠賢禍亂朝堂,搞得民不聊生,誰曾想,在臨死的時刻,最知我懂我,認可咱家功績的,竟是你這樣一個年輕的錦衣衛千戶!”
說話間,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包裹,道:“里面有些金豆子,不多,但也有幾百兩,陸千戶收了吧,算是陪我這個將死之人聊天的謝禮。”
陸凡搖了搖頭,道:“你我皆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本官摒棄左右獨自來此的目的,那點金豆子,我還看不在眼里!”
魏忠賢笑了笑,“我知你想要什么,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執政也不過區區三年之久,所收商稅、礦稅等大都入了國庫,雖然這幾年各地都有孝敬獻上來,但和前輩劉瑾、嚴嵩等人相比貪得實在不多。
而且遼東防線吃緊時,咱家還向國家捐款,用自己的私產資助遼東戰事兵器馬匹等物品,這些可都是燒錢的玩意,消耗甚大。”
陸凡皺眉,哂笑道:“所以魏公公的意思,您老一心為國,除了外面那四十余車的財物外,沒有其他財產留下了?這可不是您九千歲的做事風格啊!”
“一心為國談不上,咱家所作所為,不過是圖個自保罷了,畢竟大明亡了,我們這些閹人,也得跟著陪葬不是?”
話已經說開了,魏忠賢也不再遮掩,沉聲道:“實不相瞞,咱家確實還有一筆財富早在一年前便提前藏匿了起來。不多,但卻也價值近三百萬兩白銀,不知這筆錢,夠不夠買下咱家的性命?”
陸凡搖了搖頭,“銀子是好東西,但你活著風險太大。見不到你的尸體,朝堂諸公乃至陛下,都得寢食難安,到時跟著倒霉的,就得是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