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臉色一沉,當即領命離開。
大人說的對,防人之心不可無,剛剛大人,可是對那女人表達了有意爭天下的心思,這女人萬一跑回去告狀,豈不是會壞了大人的宏圖偉業?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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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纓之事,對于陸凡來說只能算是個小插曲。
本來,他也沒指望對方真的能把遼東各地的地圖弄到手,至于對方是死是活,就看她的命數究竟夠不夠硬了。
東路,一如既往的穩步發展著,修路、打井,修繕城堡,財政司大把的銀子撒下去,百姓雖然累了點,但最起碼能吃飽喝足,家中還能攢些積蓄。
不過,與東路這邊的欣欣向榮不同,大明各地,此時,已經到了腐朽不堪的境地。
崇禎元年,全國饑荒連年,百姓賣兒賣女,已經到了隨處可見的地步,尤其是陜西一省,干旱蝗災絡繹不絕,受災情形最為嚴重。
而朝堂執政的那幫東林黨,此時正忙著撈銀子,搶地皮,修房地產,擴大工商業規模,哪里有心思關注災民的情況。
至此,活不下去的陜西百姓喊出了“與其坐而饑死,何不盜而死”的口號,農民起義風起云涌。
位于陜西安塞的高迎祥率先揭竿而起,他曾以販馬為業,善騎射,膂力過人,上陣時白袍白巾,身先士卒,在極短的時間內,身邊便聚集起了一批義軍。
他們殺官搶糧,攻掠縣城,裹挾百姓,如同滾雪球般開始壯大,一時間,陜西安慶府震蕩,接連上表朝廷,請求中央派大軍圍剿。
只是可惜,在東林黨人看來,無非就是些亂民罷了,成不了什么氣候,只是責令當地衛所軍剿匪,并沒有給與重視。
其實不僅是朝堂如此認為,大明各地的富戶士紳乃至地方官員,也大都如此看法。
就比如此時,參將府中,陽和知府李維,正坐在大堂中,與陸凡商討著近期流民增加的情況。
“大人,咱們東路就那么大點地方,沒必要如此大規模的收納流民啊。”
“歷朝歷代哪年沒有流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謀出路就是了。這一批接一批的收入東路,一個處理不好,是要出大亂子的!”
作為陽和知府,李維關心的只是東路的各項事宜。
今年大明各地都挺鬧騰的,而唯有他治下的東路一片安寧祥和,今年的吏部文官考核,想來他李維要入了朝堂大佬們的法眼了。
升官發財就在眼前,他實在不想因為源源不斷的流民到來,壞了他的前程。
“李大人對流民如此不在乎,你信不信,若是不加以治理,大明最終,會亡在這些你瞧不起的流民手里?”
陸凡說的很直接,甚至可以說有些大逆不道,但對面的李維卻宛如沒有聽到。
自從當初亂兵鬧餉,李維在陸凡上奏朝廷的折子中簽了字后,二人之間的關系,比之以往,要融洽了許多。
“一幫流民而已,能成得了什么氣候?陸大人可莫要危言聳聽。有些話在我這里說說就罷了,但在其他場合,可莫要亂說,須知,禍從口出啊!”
陸凡頓時無語,自己這個最大的特務頭子,竟然被人勸誡“禍從口出”,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不知該說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