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鎮幾十萬大軍,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太復雜了,小到邊塞的一個小小軍官,大到朝堂大臣,都從其中獲利,把建奴甚至是流民當做了從國庫中撈錢的搖錢樹,誰還有心思去改變這種現狀?
就算是如孫承宗等忠臣,又能如何?大廈將傾,獨木難支!
最終,這群養寇自重的軍閥們,玩大了,把流民和建奴養肥了,但卻沒有了宰殺的能力。
玩火**這個成語用在他們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陸大人,聽我一句勸,你與其關心那些流民,不如好好想想未來該如何自保吧!”
眼見陸凡沉思,李維繼續道:“大人以前之所以平步青云,風光無限,就連朝堂重臣都不愿招惹你,皆是因為大人身上還掛著錦衣衛指揮使的頭銜。”
“但有朝一日,錦衣衛被裁撤,或者特權被皇帝下旨剝奪,大人日后,該何去何從?”
“當初大人執掌錦衣衛,可是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吧?雖然那時的指揮使是駱養性,但駱養性如今早已經死了,很多對錦衣衛怨憤的官員,估計會將仇恨發泄在大人你的頭上!”
“沒了錦衣衛指揮使那層令人忌憚的光環,大人無非就是個大同東路的參將罷了,你猜朝中那些東林黨人,能不能容得下你?”
說起東林黨,李維神色間多有不屑。
他屬于北方官員,對于東林派系的黨人,骨子里有種敵視感,雙方之間,互相看不起。
陸凡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維,“哦?李大人何以教我?”
李維連忙搖頭,沉聲道:“參將大人言重了,談不上教,只不過為求自保罷了!”
“自從當初大人上疏朝廷的折子上我也署名了,在朝堂東林黨人眼中,我這個陽和知府,就已經是大人一系的了。”
“大人若是垮了臺,我這個知府,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得被牽連問罪,一個弄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所以,大人您這棵大樹不能垮,不僅不能垮,而且還要盡快提升自身實力,最好強大到如同遼東邊鎮總兵們那般,哪怕是朝廷有所不滿,但也只能下旨安撫,而不敢輕易變動!”
“所以啊,陜西那邊民變算什么?對于大人來說,這就是件好事,那邊越亂,朝廷就得越發依仗大同鎮,而手握上萬精兵的參將大人您,地位就越發穩固!”
陸凡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維,“李大人這些話,若是傳到外面,可不僅僅只是官位不保,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啊!”
“確實如此,所以那些言語,也就是在大人您這里說說,出了這參將府,我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的!”
陸凡笑著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親切,道:“你我之間能如此開誠布公,倒也是件好事。放心吧,本官倒不了,而你李知府,地位,也穩得很!”
“以后啊,李大人可以多來參將府走動走動,你我文武之間若能通力合作,豈不是東路百姓之福?”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也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