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果然夠狠。”
周源面色一變,神色猙獰,也跟著一躍而下,砸斷樹杈,借力而下。
山坳一面向陽,長滿了白色如喇叭的花骨朵,一些未開發的長條骨朵,向下垂落如風鈴,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果子似的東西,長滿了根刺。
風吹動,漫山而動,十分漂亮。
任秋低頭而奔,身后周源死死跟隨,兩人你追我趕,在山坳里來回廝殺。
小半個時辰后。
任秋突然一頓,腳步一軟,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花朵,壓碎了荊棘,喘著粗氣,想要爬起來。
“不錯,能把我逼成這樣,你也算一號人物。”
周源氣息不穩,周身也有數十道傷口,都是被任秋快劍所傷,鮮血直流,把衣衫都染紅。
他也不急著殺人,而是走到一旁,把短劍踢飛,旋即一腳踩在任秋身上,蹲下身子,按住任秋腦袋,隨手一劃,就帶出一片血肉。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殺你,是你,是你自己三番兩次找死……”
用力一踩,一巴掌打在任秋臉上。
“像你這樣的小螻蟻,我要殺之,你覺得你在縣城,能躲得了么?都是我故意,讓柳壯壯他們以為,我要殺你的。”
“而他們呢,就把你推到前面,甚至左濤都是黃生故意放回來,通風報信的……他們想抓住我把柄,清理二師兄的人。”
周源陰冷而笑:“但他們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就是為了,引柳壯壯出來。”
“這個計劃,我可是準備了好久。”
“只要二師兄執掌武院,到時候他會去定州,而這里……就是我說了算,到時候想要什么沒有?”
“你做夢……”
任秋吐了一口血水,含糊不清的道:“師,師傅還在……”
“師傅?”
周源大笑:“師傅他老人家,可不會管這些事,再過幾年他老人家任期一滿,到時候自是要回定州,這里自然就是二師兄繼承。”
“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引出柳壯壯,到時候二師兄把他廢了,師傅也無話可說。”
“你話說完了么?”
任秋氣息越來越亂,喘著粗氣道:“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什么?”
周源低下身子,想要傾聽,忽地身子一軟,一個踉蹌差點倒地,鼓動氣血,卻發現非常遲鈍。
面色大變,一咬牙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到處一些黃色粉末,抹在傷口上,然后直接倒入空中。
“你不覺得,現在渾身發軟么,是不是身體沒了知覺?”
任秋掙扎著,居然一把推開周源,往前爬著,偏過頭獰笑著:“如果你不那么多廢話,一開始就殺了我……”
咳嗽著,血水流出,頓了頓:“就沒有那么多事了。”
“這是曼陀羅,也就是你們說的毒株草……也對,像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認識這樣的東西呢。”
“這東西毒性不是非常強,但卻有著麻痹、昏厥的效果,如果一開始發現,只要氣血沖擊,自是不會有問題。”
“但咱們在這片毒株草里廝殺,不知沾染了多少毒素,時間又過了這么久,氣血沖擊……效果會非常差的。”
任秋爬行著,一邊爬一邊笑,他在剛看到山坳的時候,就已然有了對策。
那漫山遍野的毒株草,就是他的希望。
他要和周源比一比,誰的命更硬,他賭對了……劍種的三倍氣血下,排毒的速度非常快。
縱然現在還是全身麻痹,但總能動彈。
所以,這就是他的機會。
一個殺周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