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源那場廝殺,讓他受傷很重,用了足足大半月,才恢復過來。
在這半月之中,白天狩獵異獸,在無火源情況下,飲山泉,啖生肉,晚上蟄伏山洞,打磨氣力,與世隔絕,幾乎與野人無異。
初始的惡心,到后來的習慣,心態在飛快轉變。
至于鉆木取火?
他嘗試過,也取得火源,結果當晚就吸引來無數異獸,其中一些甚至堪比氣血如虹,要不是逃的快,怕是早入獸口。
他一人可震懾不了,實力強悍的異獸。
唯有數十上百人,氣息聚集在一起,方才讓這些異獸忌憚和畏懼。
他也曾想過,回營地,但一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頓時打消念頭。
收斂心神,掃了眼周圍。
彎下腰,提起異獸,手中寒光一閃,瞬間破開皮肉,挖出一塊腥臭發白的肉。
旋即也不忌諱,張嘴就撕咬,一塊塊肉食進肚,劍種迅速震動,氣血瞬間轉動,肚皮如一塊磨盤,把肉食攪碎壓榨,迸發出極大的熱流。
進食完畢,甩了甩手上的血漬,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暗暗道:“按照這速度,只要半年時間,大概就能沖擊氣血如鉛了。”
吐了口氣,掃了眼山林,此時已經有一些聞著血腥而來的異獸,蠢蠢欲動,齜牙咧嘴,露出一張血口。
身子一動,地面雜裂,濺起無數飛泥石,人已經撲到近處,一拳打在一頭蟄伏在草叢的異獸身上。
廝殺,很快就結束。
四五頭異獸尸體,硬生生被錘死,割出無毒的異獸肉,分別進食入腹。
白天,實力強大的異獸,很少會出沒,反而是這些弱小的異獸,會利用白天的時間,獲得一天的食量。
也不再獵殺,任由其余異獸,分食異獸尸體,轉身離去。
……
……
一處營地里,近百人在忙碌,其中一座最大的木屋內,無人敢靠近,不時傳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凄厲、絕望、怨恨,讓人身心發寒。
“咔嚓~”
門被打開,走出一奇偉男子,面帶和煦微笑,一雙白皙的大手提著一根繩索,繩索的盡頭,是一魁梧男子,如狗一般趴在地上,一雙赤紅的巨目,猙獰可怕。
“柳師弟,你看現在多好,咱們師兄弟可好久,沒有這般安靜的在一起說話了。”
奇偉男子輕聲輕語,那狗一般的男子,張開沒有舌頭的大嘴,嘶吼著。
一名弟子過來,低著頭不敢看,小心翼翼的道:“二師兄,今天搜尋的人,還是未找到五師兄。”
“還沒找到么?”
劉宣伯微微頜首,一雙狹長的眉目瞇住,道:“方直貞,方師弟……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能為二師兄做事,是我的榮幸。”
方直貞被夸獎,反而害怕,身子一顫,腰彎得更低。
劉宣伯輕嘆:“半個多月,周師弟了無音訊,這在茫茫山野之中,想必已然命損。”
“方師弟,周師弟對我忠心耿耿,他的家人你就幫著照顧,他的妻兒你就當是你自己的妻兒,莫要苦了他們。”
方直貞猛然抬頭,眼中迸發驚喜,跪在地上,拱手道:“方直貞謹遵二師兄之命。”
他知道,從今往后,在武院之中,二人之下,數百人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