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縣城外,如今已見不到較大的村寨,皆被這數千土匪洗劫一空,無數的難民逃往縣城。
好在這些土匪也不知怎么想的,在洗劫了北山縣后,居然也不攻城,反而分出一大部分,去往鄰縣。
“走吧,如今北武院在外弟子家屬不多,盡快都接進城,以免出現變故。”
深深看了眼被土匪霸占的村寨,那里面至少有四個氣血如虹的悍匪頭目。
一片山林里,數百人藏在其中,建立了簡易的木棚,數十個北武院弟子,在四周警惕巡視。
“誰?”
“是我,陳建……”
草叢一晃,陳建邁步出來,掃了眼周圍:“情況怎么樣?”
“陳師兄……”
數十弟子放下警惕,松了口氣,為首的弟子道:“陳師兄,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只能帶著人硬殺回去了。”
“怎么回事?”
“最近南武院的雜碎,到處派人搜尋,還有那些土匪……要不是咱們經常換地方,早就被找到了。”
“現在這些村民里,已經出現了病疫,再不救治恐怕會出大事,而且糧食早就吃完,靠著山里的草根和野獸充饑。”
“辛苦了。”
陳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準備一下,大家隨我下山。”
“陳師兄,就你一人?”
“不,還有黑面閻王任秋……”
那人徹底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數百名村民,在北武院弟子護送下山,見到了站在一處山石上的任秋。
“走吧。”
……
半個月后,整個北山縣徹底淪陷,幾乎每天都有數百上千難民涌進來。
有北山縣城外百姓,更多的是其他縣的百姓,也往北山縣而來。
短短時日,整個北山縣縣城,幾乎達到五六萬人,每天都有人餓死街頭,產生的混亂,哪怕有北武院弟子鎮壓,也無法平息。
至于南武院,緊關城堡大門,任由城下百姓哀嚎,一旦沖擊城門,甚至會派出弟子斬殺。
而北武院,也開始不再接納新難民。
“韓師弟,咱們糧食還剩多少?”
“早就見底了,要不是這些日子,派了許多弟子進山打獵,采集野菜,只怕堅持不下去。”
現在北武院,形成的居住圈,也有七八千人,派出去收集糧食的弟子,已經把周圍廢棄的村落,刮了一遍又一遍。
但始終無法滿足,這么多人的需求。
“南武院呢,他們人也不少,糧食夠吃?”
“南武院在很早之前,就在暗中儲備糧食,不會出現糧食短缺的情況。”
任秋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次土匪席卷北山縣和周邊幾個縣,就是劉宣伯的陰謀。
糧食、異獸肉,皆有大量儲備,甚至建立了一個巨大的城堡,顯然早就做好準備了。
就等著這一場浩劫。
“劉宣伯,這樣做到底有什么好處?”
沈言面色陰沉,一把捏碎茶杯,站起身看著幾人:“再這樣下去不行,遲早出大亂子。”
“咱們要做兩手準備,韓師弟派弟子讓百姓種田,哪怕在牙縫里摳出糧食,也要種田。”
“鄧師弟,你帶人去周邊縣城,收集糧食,這群土匪不可能把所有縣城洗劫一空……”
說著,看向任秋:“任兄,可能要讓你冒險了,一旦咱們大量分散人手,劉宣伯肯定會出手。”
“不論是我們三人,還是你,單獨面對他,都不是對手,一旦被他抓住機會……”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出來,但任秋懂他意思。
從表面上看,他在四人里實力最弱,也是最容易解決的,又是南武院叛徒,劉宣伯一有機會,肯定會出手殺他。
任秋微微點頭,或許不是劉宣伯對手,但他也不是泥捏的,真正爆發起來的實力,他不懼鄧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