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皮膚,驟然迸發巨大的青煙,繃緊的皮肉上,滲出一滴滴烏黑的水滴,滾落在地上‘呲呲呲’作響,衣衫也在腐蝕,片片碎裂。
一根根毛發在脫落、融化,毛孔收縮,擠壓出更厚的角質,甚至因為強大的壓力,發出‘蹦蹦’的聲音。
院子里,本來還有些草,隨著陰寒之氣排出,在快速枯萎,連根都腐爛。
半個時辰過去。
太陽到了中天,正是陽氣最盛的時候,最后一絲陰寒被排出,任秋緩緩睜開眼,瞧著身上厚厚一層角質,一抹頭頂光禿禿的,有些無奈。
前幾日,不過是落發,現在直接全沒了,連眉毛都無,這個人看起來,更加獰惡。
吐了一口長氣,也不在意,感受體內精純到極致的氣血,如同一股炙熱的熔漿,在血肉里流動。
一種莫名悸動,在心間流轉,甚至劍種都停止顫動,像是在蓄力,隨時沖破束縛,迸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已經達到氣血如虹的關竅,只要他想,隨時可以突破。
“秘丸不多了。”
拿出小瓷瓶,里面最多還有四五枚秘丸,加上屋內的,也不會超過二十枚。
這還是鄧秀答應他的,每日十枚秘丸,不然也不可能有剩余。
想到上一次,突破氣血如鉛的時候,因為氣血崩塌,差點把他榨干,最后還是瘋狂獵殺異獸,如同野獸一般,生啖異獸肉,這才避免被耗死。
這次只會更強烈,一旦無法彌補虧損,只怕會有性命之危。
強行壓住那股悸動,用冷水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披上一件黑虎皮大氅走了出去。
來到北武院內院,看到一車車糧草,被卸下搬入倉庫,就知道鄧秀回來了。
比上次的少了許多。
任秋看了眼,知道現在外面,糧食太難收了,城外被廢棄的村落,已經被刮了一遍又一遍。
鄰縣也無多少糧食,畢竟也受了土匪的侵擾。
搖搖頭走了進去,就見鄧秀面色陰沉的在吃茶,沈言和韓振也是一臉苦澀。
“任兄,你來了正好,走走走,吃酒去,懶得管這些糟心的事了。”
鄧秀見了任秋,面色一緩,丟下茶杯拉著任秋就要走。
“鄧師弟,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一改?”
沈言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去收糧,肯定受了不少氣,但你看如今北山縣這種情況,除非我們退出北山縣,否則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那正好,咱們去定州……”
“胡鬧,北武院是師傅十幾年心血,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沈言冷哼,頓了頓緩聲道:“再說了,有咱們這在,大師兄他們在定州,也算有些資源可以利用不是?”
“大師兄能看上咱們這點東西?”
鄧秀不以為意道:“大師兄未破鏡筑基前,咱們確實不能走,但現在大師兄如今根基已成,宗門內大把資源傾斜,哪里還瞧得上北山縣這點東西。”
“要我說,咱們三個也別撐著了,正好打包收拾一下,投靠大師兄得了,反正師傅也回定州了,沒必要在這耗著。”
“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