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縣,南武院……”
任秋吐出幾個字,看著白軒,面色一僵,接著張開嘴,好半響才回過神。
“你是任秋?”
白軒指著任秋,瞪大了眼睛,左右打量,一拍大腿:“你怎么長得這么丑了。”
“……”
任秋面一黑,不善的看著白軒,這家伙這么多年,還是這么嘴賤。
世間的事,有太多說不清楚的巧合,兩人時隔多年再次相遇,自是一陣寒暄。
白軒打發了樓下,準備隨時沖上來的赤練宗弟子,喊來小廝重新上了酒菜,幾個姑娘在一旁伺候著。
“說吧,為何當初騙我?”
“什么,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白軒愕然,忽地想起來什么,訕訕一笑道:“這事啊,是我做得不對,你也別怪我,當初你是一個鄉下小子,誰知道你真會來定州啊。”
倒也直接,很坦然的承認自己做的事,讓任秋無言可對,只是看他的眼神,越發不善。
“別這樣看著我,是我家老頭子吩咐的,真要把什么都告訴你,你覺得咱們還能做朋友么?”
白軒看著沉默的任秋,苦笑道:“當初,其實留給你的那封信,也是瞞著我家老頭子的。”
任秋吐了口氣,搖搖頭道:“算了,都過去的事了……看你現在,過得倒是舒服得很。”
“能不舒服么,上頭有個天才弟弟,如今更是晉升筑基,不然你以為,我如何能坐穩一個大坊值守的位置?”
“你們關系和好了?”
“人家現在瞧不上白家那點資產了,還有什么仇不仇的,用他的話來說,都是白家子弟,他是希望我能在赤練宗幫助他的。”
白軒似諷的道。
任秋倒有些同情他,掃了眼周圍,道:“那你放棄了?”
“談不上放棄,也說不上報仇,這么多年我也看開了,不就是小時候那點破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軒指了指身邊的姑娘們,道:“而且,我在此處玩,可從來不過夜的,而且只要元陽不泄,自是不用在意。”
“不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怎么來泰州府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打算,路過此地而已,準備打幾場武斗場,掙些路費就走。”
“去玄都?”
白軒微微點頭,沉吟道:“你的事,家中來信都說明了,幾個長輩做得有所不妥,你也別介意,畢竟這些年小丫頭都是他們照顧著,有感情是難免的。”
頓了頓,道:“你既然不準備拜入赤練宗,我建議你不要參加武斗場,別看此地距離飛云府千里之遙,但調查你的底細,并不難……而且,呂欣就在泰州府。”
任秋眉頭一皺,這個呂欣有點陰魂不散的感覺,他現在雖然模樣大變,但要在武斗場連贏幾場,以赤練宗手段,查出他底細不難。
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兩人吃了些酒,便一起離去,到了白軒住處,一處占地面積頗大的圍院,里間殿宇樓臺,無數人在其中穿梭。
“這是我值守的地盤,雖然只有數十名赤練宗弟子,但有幾百名的幫辦,負責整理戶籍、街道稅收等等。”
方才進去,就有人小跑過來,低聲道:“白值守,白大人來了,讓您回來就過去……”
“知道了。”
白軒面色微變,擺了擺手打發人離去,回頭道:“看樣子,今晚只能陪你到這了。”
“你弟弟?”
“除了他,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