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簡單檢查了一下老道人的道碟,便放兩人進了城。
老道人向城門口的軍士詢問了徐府的所在位置,便徑直領著封越朝著徐府直奔而去。
……
徐府最近鬧得可不安生。
徐老爺前些時日方才從軍中告老還鄉,本以為就此可以做個富家翁的日子,沒想到回到家不久,竟然就此染上了重疾,自此一病不起,乃至那身體一日更比一日差。
為此,徐老太君尋了無數郎中,藥石完全不見效用。
兩道人將徐府不遠處吃瓜群眾的話聽在耳中。
“所以說,徐老太君這是瞅著吃藥不見效,開始懷疑徐老爺是遇到什么神鬼了?”封越小聲問向老道人。
老道人眼瞼低垂,不做應答。
封越猶豫了一下,提議道:“要不,這一趟徐府,我們還是別去了。”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就自己教給老道人的那點裝神弄鬼的本事,糊弄一下普通地主鄉紳也就罷了,但那曾任將軍的徐府可沒有那么容易糊弄。
正當封越自顧自說著,一抬頭,發現身邊的老道人不知何時竟然沒了身影。
他錯愕地四處尋找,發現老道人已經站在徐府門口,緩緩扣動了門環。
好吧……看來是我多想了。
一位門仆開門探頭望了出來,老道人說了來意,便見這位門仆當即滿臉笑容地打開了大門,將這師徒二人恭恭敬敬地迎進了府內。
將師徒二人領到了正堂歇息,這門仆便趕緊去知會人去尋徐老太君。
師徒二人坐在這正堂喝了半壺的茶水,才見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正攙扶著老太太走入了正堂,坐在了主座上。
老太太大概六七十歲的年紀,一頭白發整齊地盤在腦袋后面,或許是三代為將,這老太太喜怒不浮于表面,周身氣質冷凝,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儀。
“突然請道長千里迢迢而來,實乃無奈之舉,還請道長見諒。”
“不礙事,正巧觀中無事,權當云游便是了。”老道人擺了擺手,不在意說道。
“遙想當年相見,也是四十年前,當時你也不過是個小道童,沒想到現如今也為人師長了……”老太太一臉唏噓道:“還得多謝當年玉善道長的點撥,這才使得我徐家有了如今的風光。”
“居士過獎了。”老道人臉上露出微笑:“凡事皆事在人為,徐家發跡,不只是風水的原因,還有極大一部分是因為徐家人勤奮向上。”
老太太嘴角浮現了一抹略微僵硬的微笑。
“只是自我兒卸任歸鄉以來,這府上怪事便一個接著一個地發生,連帶著我兒也一同病倒了,現如今郎中請了無數,但根本不見好轉,無奈之下,唯有請道長前來一看究竟。”
徐老太君口中的“我兒”,便是徐老爺。
老道人微微頷首,面容慎重,問道:“究竟是何種怪事?”
提及那些怪事,就連這位徐老太君也是面容微微一變,聲音略顯低沉。
“剛回來時,那些奴仆便發現了,我兒經常會一個人躲在房中自言自語,但當這些奴仆進入時,卻發現我兒停止了自言自語,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