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就是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躲在徐老爺房里裝神弄鬼!
那翠兒也聽到了屋內的竊竊私語,臉色駭得煞白,若非兩道人站在前面,面色并未露出驚惶之色,恐怕翠兒就直接拔腿就跑了。
眼前老道人準備去撞門,翠兒嘴巴蠕動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老道人蓄積全力,狠狠朝著門口一撞,在老道人即將撞上門的一瞬間,這門竟然開了。
老道人當即和里面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
一道聲音從屋里響起,旋即便傳來了里面的破口大罵。
“誰啊!走路不長眼睛!知道老子是誰嗎?”
聽到那人的聲音,翠兒渾身一顫,整張臉布滿了惶恐,只見她連忙跑進屋里,推開了老道人,將那人扶了起來。
“二爺息怒,二爺息怒。”
那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長得是肥頭大耳,滿臉油膩,衣著光鮮,腰帶細膩玉佩,一看穿著就知不是尋常人。只見他一面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面隨手甩開翠兒的手,怒道:“賤婢!不懂禮數!”
“滾!”
他目光一轉,望向正被封越扶起的老道人,上下巡脧了一下,惡狠狠道:“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這是何處嗎?!”
“這里是徐家!威武將軍的府邸!”
“二爺……他們是老太君請來的道長。”翠兒拉了拉那人的衣袍,小聲解釋道。
“別臟了老子的衣服!賤婢!”那“二爺”頭都沒回地大聲訓斥了一句,目光緊緊盯著封越二人,冷笑道:“就這兩個道士?”
“娘是越老越糊涂了,老子從白馬寺請來的高僧不用,竟然去相信這兩個來歷不明的破道士?”
“別讓我打聽到什么假道士的傳聞,不然老子分分鐘踏平你那破道觀!”
說完,這“二爺”竟然一甩袖袍,怒氣沖沖地往外面大步走去。
“二爺”的話寸步不讓,咄咄逼人,饒是老道人這種將以和為貴作為人生準則的人,也不由地臉上露出了怒意。
“實在對不住……”翠兒臉上掛著苦笑,不住跟封越二人賠罪。“這位是徐老爺的胞弟。”
“原來他就是那個“二小子”。”老道人冷笑道:“小時候就頑劣,現在興許是不記得我了,四十年前,貧道還教訓過他,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好好給他長個記性。”
翠兒聽聞此言,臉色又是一急,連忙抬頭往外看去,只見徐二爺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往外走去,消失在了拐角,全然沒有聽到老道人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徐二爺和徐老爺關系如何?”封越突然問道。
“很不好,甚至有時候還聽到老爺和二爺經常會在屋里爭吵。”翠兒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聽說老爺參軍還未發跡的這些年來,一直是二爺經商勉力支持。”
“不過不知為什么,往日兩人關系一直不錯,自從老爺卸甲歸田以來,每每兩人相遇,都會拌上兩嘴。”
“徐老爺生病以來,二爺會經常來看望徐老爺嗎?”封越詢問道。
“來看過兩次……倒也平常罷了。”
封越“哦”了一聲,沒再問話。
老道人詫異地看了他兩眼,也沒繼續多問。
“福生無量天尊!”
一行人走到徐老爺的床榻前,看到床上躺著的徐老爺的樣子,老道人當即高呼了一聲道號。
無他,這徐老爺的模樣,實在是太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