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耳朵生生撕下來?”封越心頭一突,脊背不由泛起了一絲冰冷。
就連老道人臉上也凝重了起來。
“那日中午,我就坐在門口,看到許三突然自己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捂著耳朵,嘴里一個勁胡言亂語,好像在躲避什么一樣。”
“他就站在你們現如今所站的的地方,把他那對耳朵,生生撕了下來。”
“再然后,他就死了。”
“聽仵作說,好像是被嚇死的。”
大娘心有余悸地說著。
“這許三平日里倒也正常,但不知為什么,突然就得了癔癥。”
老道人詢問道:“可聽清了許三嘴里在胡言亂語什么?”
“這……”大娘看了看兩道人,旋即閉口不言了。
老道人微微蹙眉,行走江湖人老成精,他哪不知道大娘的意思,當即摸出三枚銅板,丟進了大娘的懷里。
大娘手忙腳亂地將銅板收了起來,當即那頗有幾分冷漠的神態收斂起來,臉上浮現了一縷笑容。
“昨日有個差爺也來問過,他告訴我不要將這些告訴其他人。”
“但我看兩位也不是什么壞人,告訴你們也無妨。”
“那日我聽得真切,許三嘴里喊得是“別說了我聽不到”這種話,那模樣,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耳語一般,但是當時只有他一個人。”
“許三此人可有親眷?”
“他父母走得早,好不容易耐到大,一輩子就想努力掙錢討個媳婦,哪會有什么親眷?”
大娘搖了搖頭。
老道人再將一些疑惑的地方問了一遍,旋即便與大娘告了別,與封越離開了柳葉巷。
“那大娘說許三那作態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耳語……師傅,這你怎么看?”一走出柳葉巷,封越就開口問道。
老道人一臉肅穆,緩緩道:“這其中貓膩暫且不提,貧道現在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照料過徐老爺的奴仆,有三人,許三是最早照料徐老爺的人,現如今他自撕雙耳,又生生被嚇死……那另外兩人,恐怕也將有不測。”
聽聞老道人如此一說,封越也是面容一緊。
若是被老道人說中,那無疑的是,翠兒所給的奴仆名單,簡直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死亡名單。
“事急從權,你我分頭去尋找這二人,務必要從旁人口中獲悉個中的細節。”
老道人交代完,選定了各自要去探查的居處,二人便分開了。
封越徑直朝一位徐家奴仆的住處直奔而去。
許三的死實在太詭異,由不得他不想到徐老爺身上。
不知是不是修煉了炁法的緣故,狂奔了整整一路,他卻臉不紅氣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
很快,他便到了一座庭院前。
扣響門環,很快里面就有了動靜。
只聽“嘎吱”一聲,開門的是一位青壯漢子。
“你是……”
“請問,馮平安住在此地嗎?”封越問道。
這漢子審視著眼前的道士,道:“鄙人便是,你是何人?”
“你就是馮平安?”
封越面容不變,心中卻暗暗吃驚。
這人竟然沒死?
真是意外之喜!
“福生無量天尊!”封越做了個道輯。
“貧道正明,為徐府之事而來。”
“徐府?”
馮平安的臉色唰地一下陰沉了下來,封越當即看出了他那深深藏在眼底的恐懼。
漢子的目光一動,望向了封越的身后。
封越心頭微微一動,扭頭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