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讓,你在看什么?”,死人一般的“秦爭”眼里滿是疑惑,不知道楚讓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秦哥...”,楚讓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眼前“秦爭”那詭異的面容加上剛才經歷的不正常戰斗已經讓楚讓升起了濃濃的疑惑。
可最讓他沒辦法輕松釋懷的是當“秦爭”露出那副死去許久的樣貌時,他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震驟縮,一股從靈魂最深處的痛楚迅速噴涌而出。
這股難以言說的深刻疼痛經久不散,楚讓意識都為之出現了剎那的恍惚。
轉瞬之后,他的眼里出現了幾分清明,腦海里也涌出了更多的記憶。
“這兒,是個幻境嗎?”,楚讓低聲呢喃著,喚醒的記憶讓他迅速明悟了自己此刻所處的環境。
正是一個牢固無比的幻境。
然而就算他意識到了這方世界是一個虛幻的存在,但眼里的所有景色還是那么的穩固,沒有半點動搖的樣子。
“小讓,你到底怎么了?”,“秦爭”皺起眉頭,那張堅毅的臉龐上掛著明顯的擔憂之色。
“沒,沒什么。”,楚讓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明智眼前之人并非那個他真正日思夜想之人,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龐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用習慣的模式去回應。
“沒事兒就好,趕緊收拾收拾,今晚可是有個大行動的,咱們也該出發了!”,“秦爭”說著走到空房一角整理起東西來。
而楚讓則凝望著那幾乎刻在記憶的背影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這幻境,是把人心里最不愿面對的事情給具現化了嗎?”
楚讓心里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當然包括秦爭已經死亡的可能。
此時此刻他的心也都還在一直作痛,似乎更加證實了幻境的存在目的就是勾動人不愿意面對的事。
“想必,離開幻境的方法也有極大可能在這里面了”,楚讓凝神思索著,不遠處的“秦爭”卻已經收拾完畢。
“該走了,小讓!”
兩股灼熱氣浪跟著“秦爭”的聲音猛地于屋內擴散,緊接著一紅一綠兩道猙獰無比的身影從廢棄樓房的窗口先后跳出,在漆黑的夜幕里迅速沒了蹤影。
而不過十數分鐘之后,楚讓與“秦爭”便出現在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之間。
“秦哥!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在呼嘯的風聲里,楚讓的聲音也還是清晰有力。
但“秦爭”并沒有回應他,而是始終保持著沉默,在大樓之間飛速穿梭。
轟!
雙足踏地,落在天臺上的楚讓二人發出不小的動靜。
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那到布滿了傷疤的火紅身影,楚讓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忽地開口說道:
“秦哥,你聽說過至暗嗎?”
“至暗?”,“秦爭”先是疑問的應了一聲,而后緩緩轉過身面對楚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小讓。
“但我感覺你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一些不該出現的想法。”
“秦爭”的聲音悄然間變得殺氣十足,哪怕面對的是親人一般的楚讓,他此刻心里也滿是殺意。
“你不應該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更不應該對人類產生毫無意義的憐憫之心”
“秦爭”的這一番話明顯是針對于白天楚讓的表現。
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楚讓的心里猛地再度出現了那刻骨銘心的疼痛,痛得讓他感覺連呼吸都成為了一種奢侈。
撕裂的矛盾感潮水一樣不斷沖刷著他的理智,“秦爭”的話仿佛勾起了他身體里的另一個存在,這個存在不停地咆哮著在向他灌輸一個概念。
他不是人類了,而是一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