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慌啊。
單純看資料和親眼見證,果然還是差別很大的。
另外一個,就是陸辛。
受刑雕塑的認識攻擊,他知道有多可怕。
如果是在博物館里面,那么,這些攻擊,就等于真實。
那個男人已經看透了災厄博物館的本質,當然也就會了解到,受刑雕塑的攻擊,其實只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影響,受到的傷害,當然會相應削弱一些,但同樣是非常可怕的。
起碼那一瞬間的痛苦與驚慌,與真實的傷害,別無二致。
可是,他明明已經被受刑雕塑的武器淹沒,為什么卻顯得若無其事?
……
吱嘎。
周圍傳來了令人牙酸的聲音,就像是一棟大廈遭到了破壞,開始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
那是整個世界都要崩塌的聲音。
這個女孩摧毀了博物館的守衛,余波更是對博物館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快要傷到博物館的本身了。
……
“看樣子,這個懶還是不能偷啊……”
秦燃深呼了一口氣,看著正向著陸辛飛了回去的娃娃,狠狠咬了一下牙關。
再也無法按捺,他大步向前走去。
在他一邊向前走了出來時,他一邊摸出了一把槍,抵住了自己的下腭。
似乎感覺有些可惜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然后,他開了槍。
“呯!”
在周圍這混亂而嘈雜的場景里,他開槍的聲音根本不值一提。
他腦袋上出現了一個血洞,倒下去的動靜也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在他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開始,卻忽然有一株血紅色的樹木飛快的生長了出來。
枝干變得粗壯虬結,長長的枝條迅速的延伸。
“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能力者……”
樹干之上,像是剝去了皮一樣的暗紅色肌肉組織,向兩邊分開,一張臉擠了出來。
這張秦燃的臉在苦笑著,安慰自己道:“但也有可能不是。”
“畢竟最初的我,有可能早就死了……”
“……”
“哈哈哈……”
他似乎被自己的幽默逗樂了,發出了大笑聲。
笑聲之中,他的身體開始無止盡的生長,藤蔓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向周圍探索。
在他的周圍,全都是人。
被娃娃破壞了周圍得精神輻射力場,也就同時碎了很多瓶子。
無數個從瓶子里回到現實的人,這時候都被痛苦籠罩,失落的跪坐在地上。
但在這一刻,無形的力量蔓延開來,這些頹唐痛苦的人,忽然身體繃直,猛得揚起頭來,再下一刻,被無形的力量吸引,他們忽然之間飛到了半空,懸停在了距離地面七八米的高度。
密密麻麻,如同掛滿詭異果實的葡萄架。
這果實重重疊疊。
乍看起來猶如黑暗中倒懸的腐爛海洋,從視野的盡頭鋪展而來,望之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