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辛忍不住看向了媽媽。
一開始提出這個建議的是她,但是在檢測時,遠遠的躲開了的也是她。
自己這一次的檢測中,幾乎檢測了所有的能力,唯獨沒有她的。
“你現在處于很奇怪的狀態,連我都不確定怎么幫你才是正確的,更何況他們?”
媽媽笑著解釋:“不過,也正因為他們相比起你自己來,更脆弱了一些,理論也有大部分是停留在猜測階段,所以他們即使誤導了你,對你個人造成的不良影響,也會弱了一些。”
“這個……”
媽媽的一席話,頓時讓陸辛的熱情,受到了微微的影響。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想開了。
即使真的得不到什么幫助,能拿個大學文憑也好啊……
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公司最年青的高級主管,有了文憑,將來才好升到更高的位置。
抱著這種想法,他收拾好了東西,并且與家人開了個會。
第一,妹妹不可以隨便把人做成玩具。
紅月亮事件之后,大學生太少了,每一個都是寶貝。
第二,妹妹不能在大學校園里亂逛。
聽說大學生們有些時候做事會比較沖動,萬一妹妹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就學壞了。
第三是針對父親的。
不能隨隨便便就出來,顯擺自己的威風。
那會讓自己的氣質看起來很陰郁,影響自己在大學生們眼里的形象。
……
……
在陸辛做好了接受培訓的準備時,青港特清部里,白教授也認真的做著準備。
對于單兵的訴求,沒有人敢輕視。
另外,作為研究人員,他也確實希望自己可以給到陸辛一些指引。
當他認真的拿起了鋼筆,開始備課時,腦海里閃過的,是負責為陸辛作心理檢測,并評估他失控風險的賈夢怡醫生單獨告訴他的話:“如今的單兵,和第一次檢測時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明顯比以前開朗了一些,思維邏輯與之前相比,都有了很大改觀。”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你非要讓我形容,那么我更愿意說,他以前是一個有著重度抑郁癥,但是卻不愿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己不正常的人,如今,則像是一個已經情況有所緩和的抑郁癥患者,在主動的向人請求幫助,所以,他反而愿意主動曝露一些自己身上出現的問題了……”
“這么說,他的情況好轉了?”
“當然,但你可以想一下另外一種情形……”
“一個即將好轉的重度抑郁癥患者,一旦癥狀再次復發,那會是什么狀態?”
“什么?”
“簡單來說,便是一場足以將人徹底淹沒的,山呼海嘯般的絕望……”
“從案例上來講,很多抑郁癥患者,都是在這樣的反復中,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最終……”
“……”
“唉……”
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嚴重性的白教授,輕輕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鋼筆。
他想給單兵以最直接的指導,但是,卻又無法確定什么。
因為如今的單兵的狀態太微妙,他反而生出了更大的壓力,不敢隨意做出準確的指引。
但他又十分確定,單兵如今需要一些準確,而且堅定有效的引導。
這樣的話,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談哲學!”
專業不夠,哲學來湊。
白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準備寫下自己的授課筆記。
也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