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凝身后的墻上,掛著一張A4紙大小的老照片,里面有十來個年輕的小伙子,并肩站成一排,在他們身后是一個巨大的土堆。照片右下角還有一行字:1981考古隊留念。
關鍵是,照片里從右邊數第三個,那個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穿一身中山裝的小伙子,不就是前幾天見過的渣男九尾狐么?
江曉俞覺得錯不了,就是他!當時就覺得這人顏值過硬,心里還偷偷批判過現在的人太膚淺,就知道看臉。現在終于明白了,有的時候顏值就是辨識度,一群人里,你就是能一眼認出他來,沒有辦法。
看江曉俞死命的盯著自己身后看,一臉呆若木雞,也把沈語凝嚇的夠嗆,還以為自己后邊有什么。竄起來一轉身,就躲到了江曉俞的背后,緊貼著他。
“你看是不是他?而且他一點沒變老。”江曉俞指著照片上的臉。
不用回頭看,就能從身體的抖動里感覺出來,沈語凝是在點頭。
“青梅味的煙都不用想了,老趙跟他就是認識,1981年這個九尾狐也在考古隊,那到現在他們認識都快40年了。倆人之間的關系恐怕也不一般,這樣的話,好多問題咱們得從新考慮了,我現在覺得,這九尾狐好像也沒那么壞了,老趙也不太像個十足的好人了。”江曉俞指著照片一通分析。
“太神了……我覺得這事突然變復雜了,如果他們兩個人是這么一種關系,那誰會害誰呢?應該誰都不會害誰吧?九尾狐居然一點沒變,那照片上哪個是老趙呢?”說完江曉俞一轉頭,想看看沈語凝的意見,只見她皺著眉,輕輕搖頭,似乎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來。
倆人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往二層的里面走,到那幾扇屏風圍著的地方,才從縫隙里看見里邊有一張大床,原來這就算是臥室了。
床上的被子亂做一團,有噴過香水的氣味,床邊放著一個深色木制的床頭柜,上面有一盞像燈籠一樣用紙扎的臺燈。走近了用手機一照,床頭柜上擺著幾個藥瓶,瓶子上印著doxepine的字樣。
“doxepine,也叫多慮平,是治療抑郁癥的,也針對焦慮和驚恐,我家里有人吃過。”沈語凝用手勢告訴了江曉俞,“看見這個,我現在覺得老趙終究是個可憐的人,一定是受過不小的創傷,而且我一直認為,會得上抑郁癥的只有兩種人,心很重的好人,和失去了方向的人。”
看她表情挺嚴肅,江曉俞猜是家里親近的人,也不好多問。就低頭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看見里邊有一本舊式的相冊,拿出來剛要翻開,就聽見樓下有動靜。
先是腳步聲,皮鞋的后跟踩到木地板上,再小心也會有聲音。江曉俞先伸手示意沈語凝別慌,又把相冊先裝進自己包里,仔細聽下面的動靜。
聽腳步聲,樓下這時候絕對不是一個人,像是三五個人,剛進門也停在客廳,不知道先往哪走。
“別開燈,你在門口守著,我們先上去看看……”聽見樓下的人說出這句話,江曉俞心說不妙,看來老趙的仇人……或者說對老趙有企圖的另一撥人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們撞見自己和沈語凝,否則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