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烤冷面的攤子,覺得礙事,一腳就把平底烤鍋踢飛了。沒想到這下他可惹禍了,憤怒的小販手持鍋鏟兒沖上去,當場將歹徒制服。
圍觀人群極其失望,嘆著氣就散了。唯獨江曉俞看得入戲,心里說:“賣烤冷面這大哥肯定是哪個族的妖怪,隱居在這,看他揮舞鍋鏟兒那兩下,透著一股劍人的風范……哎對了,任務里還有個東直門劍圣,等眼下的事情都完事了,可以去看看。”
占星club的工作對于江曉俞來說已經徹底習以為常,沈語凝倒是越來越投入,分析星盤、提供建議,工作做的一絲不茍,顯然對這項事業充滿了熱忱。
專業的分析,再加上江曉俞總能點出別人想說沒說的話,用戶滿意度直線上升。李大姐對他們倆也是極其滿意,甚至表示想簽個長期的合同,讓倆人就在這干下去了。
江曉俞倒是愿意每天跟“女仆版”沈語凝在一塊,但是冥冥之中總覺得未來會有大事等著自己,也就婉拒了。
從店里出來,十一點剛過的時候街上的人已經不多了,倆人破例既沒有騎車,又沒有往地鐵站走,而是一路向南溜達。
江曉俞看著沈語凝說:“昨天我拿出來那本相冊,一會找個地方,咱們好好看看。”
“嗯,我們不去李凌云那么?讓他也看看。”
一提他江曉俞心里就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不樂意,心想就沖他看你那眼神兒,我也不想再帶你去了。但嘴上不能這么說,“呃,他忙,我們沒有大事還是少打擾他。”
倆人一路走到南鑼鼓巷,找了一間白天人多根本擠不進去的小店,又挑了個角落坐下,江曉俞這才從包里把那個舊式的相冊拿了出來。
江曉俞先把相冊推給沈語凝:“你先看看,昨天我回去大概翻了翻,很多照片上都有日期,看起來這個相冊是精心整理過的,從前往后是按日期排列的。”
“很多照片上都有那個九尾狐。”沈語凝翻了沒多少就發現了。
“對,一直有他,而且他也一直沒怎么變樣。這個相冊里最早的一張是1981年,和老趙屋里墻上那張一個時期,最后一張是2006年,是他們倆在山里的一張合影。后來估計是都用數碼相機和手機了,就再沒照過吧。”
“這個是不是老趙?”相冊翻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沈語凝指著一張兩人的合影問。
“是他,你越往后翻越接近咱們見過的老趙,到2000年以后就很好認了。然后你翻回去再看,發現從一開始,就都是老趙和九尾狐的合影。”
“說明他們倆的友誼不一般呀……”沈語凝有點小感慨。
江曉俞心里說這何止是友誼啊,又指著一張照片說:“不過顯然,你看九尾狐一直沒變,差不多還是年輕時候那個樣子。可老趙就是一個普通人,隨著歲月流逝,明顯就老了。這本相冊這么一看,真是挺傷感的,老看它是得抑郁。”
江曉俞停頓了一下,“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什么生什么老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沈語凝隨口就把全詩背了一遍,倆人都有點惆悵。
“對了,這還有個名字,我估計是九尾狐的。”江曉俞翻開其中唯一一張九尾狐自己一個人的照片,后邊用鋼筆寫著兩個字——佚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