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門口守門的馬仔看江曉俞年紀輕輕,張口就要找生番,一時間都愣住了,實在想不出來這小子是什么來路。
阿康在后邊看著也驚呆了,沒想到江曉俞竟然是這么魯莽生性的漢子,可就在這么一愣的功夫,跟江曉俞的距離就拉遠了,前邊打開鐵門帶江曉俞進去了。慢了一步,阿康再想跟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在外面等著。
進到賭場里面,江曉俞第一時間卻覺得有點失望,因為這賭場跟電影里的差距太大了,只有幾張破舊的桌子,天花板上的吊扇也是若有若無的轉著,大叔大嬸們一邊摳腳一邊打牌,比何小胖他奶奶常去的大棋牌室可差遠了。
這時候靠里面一張桌子上,有個光頭看江曉俞走進來是個生面孔,就放下手里的撲克牌走了過來,兩個馬仔看見光頭畢恭畢敬的說:“山哥,這個小子要見生番大哥,不知道他什么來路。”
光頭山哥轉過頭來看著江曉俞問:“哎,李早僧番哥有森么四?”
這個山哥明明生的兇神惡煞,一條刀疤從眼角到嘴角,但臺灣腔一出口,卻讓江曉俞感覺說不出來的有點溫柔。其實這時候江曉俞已經后悔了,后悔自己剛才腦子進水有點沖動,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氣勢撐住,于是學著電影臺詞說:“我找生番有生意要談,我們北方有一批硬貨,想問問他敢不敢吃下來。”
山哥聽到硬貨倆字也猶豫了一下,看著手下兩個馬仔,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都被江曉俞唬住了。
山哥眼珠一轉:“里們倆個,帶他去見僧番。”說完大手一揮,又回牌桌上去了。
小馬仔領著江曉俞出門一路往西走,阿康就在后邊遠遠的跟著,離油尖旺寵物公園不遠,就是生番的辦公室,一座二層小樓,門口掛的牌子是新洪義貿易公司。
江曉俞一進到二樓的辦公室,就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完了,屋里煙霧繚繞,生番半躺在皮沙發上,兩只腳在茶幾上搭著,旁邊是幾個小弟,一個個不像好人。
“你找我?”生番嘴里叼著煙,一雙三角眼狠狠盯著江曉俞。
“我……我找你,是。”
“找我干嘛?”
“我手里有硬貨……”
“好,拿出來給我看看。”生番說著一伸手。
“我沒帶著……”
這時候生番一個眼神,邊上小弟不知道從哪就變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搭在江曉俞脖子上,“你的貨有我的硬么?”生番下巴一揚。
江曉俞情急之下,想到了一條古老的人生哲理,“咕噔”一下就跪下了,“生番大哥我錯了。”
如果阿康在現場,一定會對“能屈能伸”這四個字產生更深刻的理解。
“把他帶走。”
“這是干嘛呀,咱們有話好說……你們要把我帶哪去?”
“你老爸要是有錢贖你,我們這就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