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反正一會打起來穿了也白穿。”黨哥回答的很嚴肅,江曉俞卻聽得一頭霧水,頭頂的黑線、企鵝村的烏鴉、黑人問號一起出現,心想難道還有必須“坦誠相見”戰斗的門派么?
黨哥活動了一下肩膀,也徑直朝著龍化的老葛走過去,腳下每邁出一步,身形便也隨著增大一號,就像龜仙人和童虎一樣,在某種能力的加持下,眼看著肌肉在肥膘兒下面隆起。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在身形與氣勢上已經旗鼓相當了。
此時的黨哥已經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背闊肌、斜方肌、三角肌連成一片,梗了梗脖子,關節噼啪一陣爆響,十足的流氓惡人。這還沒完,下一刻,黨哥便使出了畢方鳥一族作為“御火者”該有的本事——全身的毛發都燃燒了起來。
頭發、眉毛、胸毛、腿毛、腋毛、襠下……都燃起了熊熊烈火,燃燒的胸毛,別有一番霸道。
這時候江曉俞才明白,黨哥為什么說“穿了也白穿”。
“老葛,這么多年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何必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道不同,你能和這些滿手鮮血的人類混在一起,我做不到。我要為族人報仇,你若攔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石板面具后面的聲音更沙啞了。
“安寧來之不易,求同存異才是出路,我再勸你最后一句,回頭是岸。”
“多說無益,動手吧。”
漆黑的鱗片與燃燒的肌肉劇烈的撞擊在一起,兩個人都選擇了硬碰硬的戰斗方式,沒有人回避,沒有人躲閃,只是接下對方的招式,然后再把拳頭轟回去,純粹力量的比拼。
爆炸般的風壓落在江曉俞身上,聲音轟擊著耳膜,這是他意料之外的戰斗強度。火光飛濺,烈焰灼燒著漆黑的鱗片,泛著寒光的利爪也在火焰深處留下整齊的刻痕。
鐵拳像氣錘一樣彼此轟擊,腹部、臉頰、肋下,兩個人都放棄了躲閃,把自己完全置于對方的拳頭之下。這是關乎理念與信仰的戰斗,花俏的招式只會讓人顯得不夠純潔、不夠虔誠。
戰斗堪稱慘烈,這時候江曉俞腕上的手表震了兩下,“請盡快結束行動,執行局對現場的封鎖控制已經接近能力極限。”是系統發來的消息。
江曉俞心急如焚,但卻幫不上忙。看著戰斗中的兩個人傷痕累累,這種心情就像盯著一枚在空中翻轉的硬幣,如果落地時反面朝上,世界就將毀滅一樣。
黨哥把拳頭高高舉起,肩膀與手臂上的肌肉像爆炸一般,皮膚下面血管鼓脹,蘊含了全身的力氣與信念,要給予對方終結的一擊。
龍化的老葛卻在這一刻使了詐,它用黑色骨翼的一角遮住了黨哥的視線,趁機轉身竄到了他的背后。放棄了戰士的尊嚴,選擇了卑鄙的一擊,利爪從背后落在了黨哥的腰間,黑色的指甲深深陷進了肉里。
江曉俞感覺萬念俱灰,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樣。這時候腕上的手表又不合時宜的震動了兩下,江曉俞在心里不停咒罵,“催!還催!這邊命都要沒了,你們還想要怎么樣!”
抬手一看,卻是何芝諾發來的:“我媽讓你明天晚上過來吃飯,說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何小胖說他想江毛毛了。”
看著小屏幕上的幾個字,心里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