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又是一大早,葉荻還在睡夢之中,就聽外面有人“咚、咚、咚”的拍著院門。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開門,清早的涼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幾分。
但真正讓他一下醒過來的,是門外站著的人——章惠蓮雙手插兜站在大門口,兩邊一邊立著一只箱子。
“你這是?”他有點懵。
“你就不讓我進去再說?”
葉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跨過門檻一手一個拎起箱子,把章惠蓮迎進院里,又搬來凳子倆人坐在柿子樹底下。
章惠蓮抬頭看著樹上的柿子,一只手搓著膝蓋說:“我昨天回去想了想,這么大院子你一個人住還是太浪費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干脆你租給我一間吧。算咱倆合租,錢你給我少算點。”說完了狡猾的一笑。
葉荻一想,“這倒是也行……”他看著地上那倆箱子,感覺這事應該只是通知自己而不是商量了,“租金就不用了,反正我也沒花錢,那你就挑一間吧。”他抬手一指,院里除了他自己已經住進去的北房,還剩下東西廂房和一間南房。
章惠蓮站起來左右看了看,指著西邊的兩間廂房說:“那我就住這邊吧,以后每天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把我叫醒,我就起來給你做早飯。不要錢我也不能白住你的,我就給你做飯吧。”
葉荻前幾次醒過來不是戰亂就是饑荒,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溫馨氛圍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算是默認了。
“那……還有別的東西用我幫你搬么?”
“沒了。”章惠蓮一指地上的箱子,“都在這兒了,之前的房我已經退了。”
“……”
接著又是一天的大掃除,倆人把西廂房徹底打掃了一遍,雖然是兇宅一座,但屋里的用具還算齊備,只要沒有封建迷信上的顧慮,轉眼之間也算是個家了。
章惠蓮感覺自己正沉浸在幸福的大海里,用的還是蝶泳,一猛子下去就不想上來了。“你心里有人,有人心里有你”這種感覺一來,別的事也就顧不上了。
晚上兩個人在院里支起八仙桌,章惠蓮炒了一個干煸扁豆,又做了一道超豪華的雙椒魚頭,還有胡同口買來的大餅,對面小賣部拎來的啤酒。
對坐小酌,酒酣耳熱的時候,章惠蓮端起酒杯說:“搬進新家,應該請朋友來熱鬧熱鬧,暖暖房。我一直就想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燒烤,現在總算是有這個條件了,你在這邊有沒有什么朋友?約來一起吃飯啊。”
葉荻一想倒是也沒什么不好,拿起手機就發了一條消息,又跟章惠蓮說:“我在這邊的朋友倒是不多,看他們有沒有時間吧。”
“行,時間定了,我給你們安排。”
吃燒烤,黨哥當然有時間。
兩天以后到了周末,中午剛過,黨哥就騎著他那輛大28,后架上坐著江曉俞,風馳電掣的穿過胡同,往葉荻這騎。
黨哥把車靠在院墻外頭,低頭鎖車,示意江曉俞上去拍門。
“咚、咚、咚”幾聲過后。
聽里邊傳出“來啦~”的一聲,江曉俞隱約覺得這聲音帶著幾分親切與熟悉,心里卻有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