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曉俞和周萌還是約在那個廢墟里的小酒吧見面。
周萌一早就到了,給自己點了科羅娜,又要了一瓶北冰洋是給江曉俞的,等了半天,這才看見他揉著腰推門進來。
“大意了!我以為沒多遠,誰知道周圍這一大片都拆遷呢,搞的跟劫后余生廢土世界一樣,沒一條好道兒,流浪狗倒是不少,一路嗷嗷叫的追著我,腳蹬子都掉了,現在這共享單車的質量也是讓用戶心寒……”他從進門就開始吐槽,直到坐下,拿起面前的北冰洋一口喝了大半瓶。
“我說我去接你,誰讓你那么靦腆呢,還不好意思,還要注意影響,就你……你能有什么影響?”周萌也是越說越生氣,十分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寡婦門前是非多,舌頭根子嚼死人。你是不知道,我們樓下那幾個奶奶,成天滿處巡邏跟斥候一樣。你這個年紀我這個歲數,讓她們多看見幾回,由她們那八卦魂一加工,再說出來就不一定是什么故事了,想想我都臉紅不好意思。”江曉俞說的一本正經,邏輯上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幾乎無懈可擊。
周萌低頭扶額,感到十分無語。
他一仰頭“噸噸噸”又把剩下的半瓶干了,一抹嘴角。“附近全都拆了,這小酒吧什么背景?世上還有這么倔強的釘子戶?”
“那你得問他自己。”周萌一揚下巴,向他示意走過來的酒吧老板。
走過來的人穿著灰色帶斜方格的西裝馬甲,身上散發著**的香水味,白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隱約能看見胳膊上的紋身,紅綠相間,是老派黑社會的傳統風格。頭發和下巴上的胡須修理的一絲不茍,雖然風霜已經留面上,依稀可見還是人間路快樂少年郎。
他從手里的托盤上,又拿給江曉俞一瓶新打開的北冰洋,收走了他的空瓶,說道:“到我這就別在意什么影響了,人生如煙火短暫,何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呢。這瓶是我請你的,有時間常來,我有酒有故事,你聽就行。”說完朝他深情的眨了眨眼睛。
一個眼神,嚇的江曉俞菊花一緊,等人走遠了才敢小聲的問周萌:“這兒是gay吧么?”
“你覺著呢?”
“我覺著……我覺著咱還是說正事吧。”
“稍等啊。”周萌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APP,然后平放在桌上,“讓杜爾迦也聽聽,幫咱們分析分析。”
“誰?什么家?”
“局里的人工智能系統,跟你說過騎老虎的大姐。”
“哦哦哦,想起來了。”江曉俞沖著手機屏幕敬了個禮,“虎姐你好。”
“你也好。”回應的是一個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有點B站看鬼畜的感覺。
“那我開始說了啊。”江曉俞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從頭到尾把錢穆良的邪教活動講了一遍,包括那個符號。尤其仔細描述了自己到了那個幻境之中的所見所聞,以及馬哈之和周顛兩個主要的劇中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