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LUCKY就是幸運者的意思。”喵人鳳吸溜了一口開水沖的方便湯,吧唧著嘴說。
江曉俞心說你這是給我上英語課呢,一把奪過湯碗,“說正經的,嘮點兒干貨,要不我這就把湯再倒了去。”
“別著急啊,你聽我慢慢說。”他又雙手把湯碗接回來,“所謂幸運者,就是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而且是突破了生殖隔離的,種族并不相同的父母。也就是說,父母的一方是普通人,另一方是妖族后裔。”
“真的假的?”江曉俞斜眼看著喵學長,內心里表示懷疑。
“當然真的了,就說人人羨慕的白娘子吧,孩子一生出來自己就被法海壓在**塔下。從沒接送過孩子上學,不用輔導數學作業,不用擔心氣的原形畢露。十八年后母子相認,孩子已經中狀元了,白娘子這狀元兒子就是THELUCKY。”
如果換到幾個月以前,江曉俞會百分之百認定眼前的人是在胡說八道。但現在經歷了各種不靠譜的神奇遭遇之后,反而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判斷力……
“這么跟你說吧,白素貞和許仙生出的孩子有幾種可能,你想過沒有?病病怏怏膽小如鼠的蛇,膽大包天的熊孩子,兇神惡煞大蟒蛇,以及自帶仙術知書達理的精英學霸。”
“四分之一的概率?”江曉俞掰著手指頭。
“No、no、no,學術界普遍認為是萬分之一的概率。”說完,喵學長一仰脖,“噸噸噸”干了碗里的湯。
……
……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覺得時間是不均勻的,摁掉鬧鐘之后一閉眼就是兩個小時,上課的時候覺得過去很久了一看表卻只是五分鐘,假期之前的時間最慢,工作日到來之前的時間最快。
江曉俞也這么覺得,最近的任務一個接著一個,懶覺都沒睡上幾回,一大早就成了學院的司機去火車站接人,只知道今天來報到的是舞蹈系的兩個新生。
還舞蹈系?想到這他就感嘆于學院的無恥,八成舞蹈系一共就這兩個人吧。臨出來的時候校長還神秘兮兮的說,人生的意義在于親歷事物發生的瞬間,所以就別問接的人到底是誰了。
經過喵學長的解讀,他認為校長的意思就是:“劇透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公路兩邊的景色非常熟悉,前日里頂風冒雪艱難跋涉歷歷在目,再往前沒多久,就看見了開出租趴活兒的大力士兄弟。
走到站臺上,江曉俞望了一眼空曠的站臺,只覺得頭頂上一個滾滾天雷劈下來,整個人當時就傻了。
站臺上只有兩個人,分明是莉卡醬陳夢茜和沈語凝,兩個人顯然并不認識,并排坐在車站里唯一的長椅上。陳夢茜戴著粉色的毛線帽,耳機線從帽沿下面伸出來,連在手機上,正低頭雙手捧著。沈語凝卻像是一尊雕像,只是靜靜坐著,透過垂在肩上的棕紅色長發,能看到她背著一個長條狀的包裹,雖然從前也是一個安靜極了的人,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看見江曉俞走過來,兩個人同時站起身,又頗感意外的彼此對視了一眼,接著同時看向了江曉俞,雖然都沒有說話,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認識?”
“你怎么會在這?”先說話的是陳夢茜。
“校長派我來接你們,這邊交通不太好。我比你們早到兩天,看來以后要當同學了,真是世事難預料。”江曉俞一邊跟陳夢茜說話,一邊側過頭看著沈語凝,抬手打了個招呼。
“香港一別,我不是給你留電話了么,怎么也不聯系我?”陳夢茜摘了耳機說。
“學業繁忙……”江曉俞伸手接過陳夢茜的行李箱,又想幫沈語凝拿著她的包裹。
沒想到沈語凝往后退了一步,小聲說:“我自己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