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唱吧,小聲的。”
“好。”
歌唱者無聲,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
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無可避免
……
風吹起了從前,從前初識這世間,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過這世間,萬般流連
……
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發,撫平回憶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
……
……
“歌里是一個回家的故事么?”江曉俞依然不敢轉頭去看她,只是低著頭,看腳下星星點點的亮光。
“嗯,是一個走了很久很久的回家的故事。”依依伸手指了指對面,巖壁上稀疏的燈光仿佛融化在虛空里,“從前這里可不是這樣,可熱鬧了。”
“從前?”
“對啊從前,我可是學地質的,曾經這里可不是冰天雪地的,那時候這兒也有連綿的森林,小動物在樹下奔跑,小鳥在天上飛。直到后來,死去的生命都變成能量固定下來了,有的變成了石油,有的變成了煤。”她拍了拍身下的石階,“硬的像石頭一樣的煤,多無趣。”
江曉俞感覺她話里似乎還有什么意思,朦朧間剛要抓住些思路,就聽見紅外警報器的蜂鳴聲,他轉頭往回看,黑暗里卻連個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