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可以走了。”弗羅多舉起他金色的權杖,“赫爾墨斯的金杖會為我指引方向,給旅行者以祝福。”他又低頭看了看騎士的腰間,“閣下的劍看起來似乎也有不凡的來歷,顯然是家族世代流傳下來的榮耀之物。”
聞言,山嵐“唰”的一下把長劍從腰間抽了出來,劍柄上寶石光璀璨,劍刃完美無瑕。他雙手持劍舉在胸前,“據說在這劍里面封印了一個強大鐵匠的靈魂,他認識這把劍的每一個主人,所以……在主人倒下之前,這把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損壞的。”
弗羅多在兜帽里輕輕點頭,又轉過來看著江曉俞,“你呢?”
“我?”江曉俞知道,這應該是資深冒險者在炫耀自己強大的裝備,他只好從懷里掏出一個干癟的錢袋,“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這兒呢。”說完他又搖了搖,錢袋里發出了冷冷清清的聲音。
弗羅多輕輕皺了皺眉頭,“好吧,至少我們已經有了一位強大的騎士,只要有一個好的領袖,說不定在我們走到王城之前,就能聚攏起一支大軍了。”
“呃……雖然我也想馬上就把那座王城夷為平地。”江曉俞看著他說:“但我還是勸你冷靜一點,我在永夜城見過那些騎著巨大蜥蜴的黑甲騎士,我想……還是應該避免硬碰硬,而且我們是不是需要一個具體點兒的計劃?”
“哈哈哈,放心吧,我的隕石可比他們的盔甲硬多了。趁著命還在,我們總要出去爭取。”弗羅多接著說,“人生哪有那么多計劃,我們現在真正需要的,就是給你找一把趁手的武器。”
三個人說走就走,這時候蜷縮在酒館角落里的老者恰到好處的端起了懷里的豎琴,他蒼老的手指劃過十七根琴弦——銀弦如潮,唱出流水般的歌聲。這是年邁的吟游詩人為勇者奏響送別的樂章,只是這輕柔沉靜的音色與溫和婉約的音調幾乎都被一片喧嘩與吵鬧埋沒了。
借著酒勁兒,在這種微醺感覺的慫恿下,他們推開酒館大門迎著寒風,眼看著就要走進另一段冒險的旅程里。
不過這個時候也確實是上路的好時機,天色正開始由黑變灰,即將到了破曉的時分。山峰高聳、針葉翠綠、小河蜿蜒,下一刻,遠影變成森山,蒼穹也幻化成鉛云朵朵的深藍。
山嵐迎著日出的方向,開始大聲朗誦起他的詩:
今日,破曉時分,
在山野泛白之際,
我出發去看你。
我將穿過森林,越過山巒,跨過河流,
前行時,眼里只留思念。
我孤獨無聞,步履匆匆,
在遠離你的世界,我不聞不見。
只身一人,白晝也如同黑夜,
落日也沒有了金色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