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十五敬了個禮,一溜煙的跑走了。
……
躲在背風的石頭后面,山嵐揮舞起永不磨損的長劍劈開干枯的樹枝,江曉俞負責點燃篝火,把野菜和干糧放在石板上烤熱,也就算是第一天露營的晚餐。
弗羅多又從口袋里取出肉干,給幾個人分了。江曉俞覺得肉干的味道有些奇怪,但總比石頭一樣的烤小麥餅好多了,而烤野菜吃起來就像是帶著汗味兒的舊衣服。
山嵐似乎對肉干很滿意,他把肉干撕成條,透過頭盔上的小洞送進嘴里。
“你吃飯的時候也不摘掉頭盔么?尊敬的騎士閣下。”十五問到。
“嗯,確切的說,是已經摘不下來了。”山嵐聳聳肩。
“這是邪惡的詛咒么?還是為了防備敵人突然進攻?”十五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孩子在聽睡前故事。
“都不是,是因為一場大火。”山嵐抬手敲了敲頭頂,做工精細的板層甲護手碰到帶翼的龍頭盔,叮當作響,“他們想用一把火徹底把我送到另一個世界去,但……遺憾而又幸運的是,我從火里跑了出來,燒紅的盔甲卻和皮肉粘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那你疼么?騎士先生。”
“曾經很疼,不過現在這身盔甲已經跟我融為一體。”山嵐動了動肩膀,“不過我也不確定現在是不疼了,還是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
江曉俞看著山嵐和十五聊天,篝火在黑暗中投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簡直像是對父子,這又讓他想起了老爹。但還沒來得及感慨些什么,突然一陣困意襲來,眼皮不受控制的黏在一起,恍惚過后便不省人事了。
朦朧之間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后半夜的山谷十分寒冷,卻無論如何醒不過來,直到陽光烤熱了身下的紅土地,江曉俞、山嵐和十五都醒了,唯獨法師弗羅多不見了。
和弗羅多一起消失的,還有江曉俞那個干癟的錢袋,以及山嵐那把封印著鐵匠之魂的祖傳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