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奪眶而出,江曉俞覺得自己清醒了,身上的傷口一條條清晰無比,刺痛著最后的不甘心。他想明白了,無論如何還是不甘心到此為止的。
……
對于一個并沒有掌握太多戰斗技能的人,“能做什么”反而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
火焰從江曉俞的掌心里蔓延出來,然后沿著自己的血,爬滿了劍身。長劍上燃起了明黃色的烈焰,他用力揮舞,獵獵作響。那不是一般的火焰,高溫一瞬間就蒸干了石塊之間的水流。
而對面頭籠里那只獨眼仿佛有了些變化,或許是因為此處信仰中對“火堆”的迷戀和隱喻,它眼神里的不屑變成了疑惑,又變成了戒備。
“原來是個年輕的魔法師啊,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它放下了舉著“劍”的雙手,向前探出身體想要踏前一步,卻又停住了站在原地,它接著說:“現在,事情重新變得合理起來,看來外面的世界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世界。不過,你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并不那么滿意?如果必須要借助自己的血才能發動,那代價確實大了點。”
看江曉俞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它接著說:“對了,其實從很早以前就流傳著一種說法,他們說,所有這些掌握了亂七八糟能力的人,原本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它意識的碎片早就在你心里了。你沒感覺到么?孤獨的人是會相互吸引的。”
江曉俞心里一緊,但他來不及多想,這種可能性對于眼下的他來說太過于復雜了。既然烈焰已經點燃,那就必須要讓對手也感受到!
沒有傷心和憤怒,江曉俞心里只是單純的不甘心,不想人生僅此而已。他掄起了長劍,以鮮血為代價的火焰華麗到無與倫比,卷起滾滾熱浪,向對面的人席卷而去。
火光映在每個人的瞳孔里,儼然是希望的光。
但那個身材高大的不死人只是飛快的向后退了兩步,它似乎對這火焰有所忌憚,火舌舔過它胸前的鐵甲,濺起幾顆火星,僅此而已,甚至連它渾濁的眼底都未能徹底照亮。
“還是太慢,可惜了……這力量……”它搖著頭說。
江曉俞瘋了一般,火焰變得更加熾烈,他又胡亂的劈砍過去,可對方總是能輕易躲開。他感到生命的力量在隨著血液一同流逝,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決定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傾盡全力的燃燒一次,看看自己的限度究竟在哪里。他咬緊牙關,傷口里的血液加速涌出來,血液又在烈火中沸騰,空氣中充滿了焦糊的氣味。
火焰越來越亮,直到長劍都被融化了,連鋼水都沸騰起來,升華成一股鉛色的霧氣。
此刻長劍已經氣化消失了,唯有火焰還留著,江曉俞的手里握著一柄純粹的烈火之劍。
“你剛才說過,每個時代都有不甘平凡的人。而現在,我的背后就是深淵,我只能創造奇跡了……”江曉俞嘗試著揮動了幾下手中的烈火之劍,“現在這劍,對我來說不重了,它沒有重量,就能揮出無限的快……”
一瞬間,無數道耀眼的光從他手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