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啊,太對不住了,你不知道,那黑云峰山勢陡峭,那天又下著雨,路上滑,弟兄們抬著裝備,本想著好好帶回去還給你老兄,是啊,就是這么回事兒,以咱倆的交情誰跟誰不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當時我一聽說那黑云寨的土匪敢動你楚兄的部隊,老子當場就惱了,帶著人直接沖上黑云寨把那伙殺人放火的土匪給滅了,剩下的給收編了,謝寶慶也給抓著了,就等著楚兄你發落呢!
唉,誰他娘能想到這事兒,太倒霉了,走在半道上全掉到山崖里了,撿不回來了,好多戰士還摔倒,因為這受了傷,楚兄你要是不信就來看看,現在還在總部醫院里養傷呢!”
……約莫十分鐘之后。
楚云飛又客套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副官孫銘問道:“團座,情況怎么樣,那批裝備是不是在八路軍獨立團的手上?”
楚云飛點了點頭,卻是無奈,“不用猜,那批裝備肯定是在那李云龍的手上,只是掉進這家伙嘴巴里的肉,多半要不回來了。”
說到這里,楚云飛的話音一冷,“把那個營長給我撤了,大半個營的兵力駐扎,居然讓幾百號土匪給洗劫了,全程沒有一個人反抗,他這個做營長是干什么吃的?”
“是。”
“可是團座,謝寶慶一伙兒土匪咱們是了解的,他們怎么會有這樣的膽量,敢洗劫咱們的隊伍?關鍵是這伙土匪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本事了?咱們駐扎隊伍的地方明哨暗哨可布置了不少,但是聽幾個連排長回憶說,晚上壓根兒就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只是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塞在了一間通鋪里。”
“此事的確有蹊蹺。”楚云飛點了點頭,“迷煙,綁票……像是土匪的手段,卻又超出了這伙兒土匪的膽量和本事。”
孫銘道:“還不止這些呢,團座您還記得上次我們去他獨立團參觀交流的時候,我看那一個排的裝備有些眼熟嗎?
我敢肯定那就是咱們團的裝備。
我們問了幾遍,那李團長一直打哈哈,后來實在是逃不過去,才說了一句是從土匪手上繳獲過去的。
再加上這一回,怎么就這么巧,咱們這邊裝備剛剛被土匪搶過去,他們緊接著就把那伙土匪給收編了?
山路太滑,裝備都掉到了山崖里,這樣的理由也太蹩腳了吧!”
楚云飛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
“團座,那這個李團長也太過分了。”孫銘氣惱。
楚云飛卻輕笑了起來。
“團座,您就不生氣?”孫銘感到詫異。
楚云飛笑道:“孫副官,凡事都有兩面,你若是從積極的一面角度去看,這件事就不會令你感到氣惱了。
咱們做個大膽的推測,假如這件事情的背后主謀就是他李云龍,他們八路軍只是洗劫了咱們大半個營的裝備和物資,兵全是綁著的,一個也沒有傷害,這就是情分。
萬一這件事情真是那伙土匪干的,現在人家獨立團幫著剿滅收編了這伙土匪,這同樣也是情分。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這批裝備物資的丟失的確令人氣惱,但令人慶幸的是,我們已經知道,這批裝備和物資是用在了一支真正敢于抗日的隊伍身上。
你這么一想,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有了這兩次的事件,他李云龍的心底也還欠著我人情呢!”
孫銘恍然,佩服道:“是,團座,還是您格局遠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