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從二號的院落離開之后,韓征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
按照二號給出的名單,這第一家是周員外家。
院子很闊綽,僅僅是正門外的兩座石獅子便雕刻的巧奪天工,一看就是富貴的人家。
在這太原城中,在日軍不斷的剝削和壓迫之中,就是許多有錢的鄉紳也過得是苦不堪言,可這周員外家卻依舊過得如此有滋有味,這家人的性質到底怎樣,也就一葉而知秋了。
照例是從院墻翻入,既然是栽贓陷害,總不能弄得太過招人耳目,韓征刻意將一些槍支彈藥藏在周員外家的假山洞中,算是藏得十分隱蔽了,但韓征相信,只要二號帶人來搜查,肯定能找到地方。
接著是趙校長家,這家伙可是個親日的典型了,在日軍的扶持之下上位,建立的小學甚至想從文化上顛覆統治,洗腦孩子們抵觸侵略的思想,可謂罪大惡極。
從院墻翻入,剛剛落地,韓征嚇了一跳,好家伙,這趙校長家里居然還養了一條大黑狗。
汪汪汪——
響亮的狗叫聲打破了這黑夜的死寂,大黑狗沖著韓征釋放出強烈的敵意,幸好是被鐵鏈拴著的,這才讓韓征輕松了口氣,要不然可就尷尬了。
堂堂野狼特戰隊隊長,出師未捷,先被狗咬。
“這死狗,還真是狗仗人勢,你不知道你家主子也是日本人的一條狗嗎?”
韓征暗罵了一聲,撿起一塊兒趁手的巴掌大的石塊兒沖著大黑口使勁一擲,以韓征時至今日的武藝,其中蘊藏的暗勁何等的驚人。
石塊兒正中大黑狗的腦袋,大黑狗哀鳴了一聲,頓時頭破血流,在驚慌中嗚咽,再也不敢多管閑事了。
趙校長家的下人聽到狗叫聲,出來看了一圈,又沒有發現情況,就回去休息了。
韓征一腳踢開大黑狗,在絕對的死亡壓迫之下,就連狗都不敢反抗。
槍支彈藥就被韓征藏在狗窩中鋪的厚厚的一層稻草下面。
“大黑啊大黑,這回你可要給你家主子抹黑了。”
韓征笑了笑,摸了摸狗頭,踹一腳給個甜棗吃,轉身越過院墻,消失在黑夜之中,黑狗繼而狂吠起來,將整個趙家驚醒。
……
……
一夜轉瞬即逝,趁著前半夜就把所有工作完成的韓征,甚至還抽時間休息了整整后半夜。
次日,太原城中心位置,日軍駐山西第一軍司令部外圍建筑東巷的一處集市上,一群原有的難民中忽然多出來一個陌生的面孔。
這家伙看起來年紀并不算大,只是整張臉黑黢黢的,蓬頭垢面,渾身穿著破破爛爛,身上甚至還散發出一些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十足的乞丐無疑了。
“老爺,可憐可憐我吧,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
乞丐韓征舉起自己幾乎只剩下一半的破碗,演的那叫一個悲天憐人,整個人一邊說著,似乎隨時要聲淚俱下的模樣,拽住一個路過的穿著長衫的人的中年男人,死活都不撒開。
“滾開,你老爺我還吃不飽呢!”
那中年男人使勁一拽,收回衣袖,韓乞丐的破碗跌落在地上,徹底摔得粉碎。
一個顫顫巍巍的黑手抓著半只饅頭出現在韓征的視線左邊,“兄弟,你這也太可憐了,額這兒還有幾天前要的半個饅頭,你先拿去吃吧!”
一股子餿味兒傳來。
韓征抽了抽鼻子,露出個慘笑,“老哥,你可真是個好心人吶,還是留著自個兒吃吧!”
“那額可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