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鎮守南天門,守住中國大后方最后的天塹。
這樣的話語聽著是何等的豪邁。
演講的時候韓征差一點都被自己感動了。
他有理由相信,即便是這些一路潰敗下來,只想著逃回故土活命的潰兵們也一定是被感動了的。
但韓征同樣清楚,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對于這些懦弱到只是憑著本能茍活的潰兵們來說,這三言兩語的豪邁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
或許在上一刻,他們在從眾心理的驅使下還跟著一起吶喊,一起熱血,甚至生出些戰死沙場,保家衛國的豪邁,但是當他們冷靜下來之后,一切的熱血又會重新轉化為內心的怯弱和退縮。
潰兵,終究是潰兵!
這一點,韓征通過系統對這些新加入特訓隊的潰兵們的勇氣值和信仰值的評測便可以看出一二。
除了董刀等少數潰兵的勇氣值和信仰值較高之外,其他的大部分潰兵的勇氣值和勇氣值都沒有超過10%。
簡直可以媲美在收容站時孟煩了和不辣、康丫這一行人的狀態。
韓征甚至在想,就這樣的700多號潰兵,一旦戰斗開始,隊伍出現傷亡慘重的情況,恐怕他們又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潰敗這條老路。
指望他們死守南天門,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盡管他們此刻比誰都喊得響亮。
所以對于韓征而言,接下來除了帶領南天軍鎮守在南天門之外,解決這700多號潰兵隨時可能怯戰潰敗的心里更是當務之急。
如何解決呢?
韓征的辦法很簡單,隊伍再次開拔,途中休息的時候他將南天軍的大組長,組長,小組長,分組長等將近八十位南天軍的指揮班子聚集了起來。
這支指揮班子有九成其實都是從禪達開始就一路跟隨韓征的特訓隊老隊員們,剩下的是一些在這幾次與日軍的戰斗中表現出色的戰士。
臨時指揮班子會議開始的時候,韓征的開場白是這樣說的,“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啥意思?只要是指揮的軍官他娘的是個慫蛋,是個慫包,是個怕死鬼,那他手底下那些兵也基本上就是這尿性了,這句話你們應該沒有不贊同的吧?”
不辣道:“教官說的對嘞,就是這個道理。”
“教官說得好,擱我們東北軍那會兒,要不是當排長的慫蛋,我們早就和小鬼子干了。”
迷龍說著瞪了李連勝一眼,在迷龍的面前自覺虧欠的李連勝向來不反駁什么,只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有話我就直說了,兄弟們,你們之中大部分都是跟我在收容站一路打到這緬甸來的特訓隊老隊員,還有一些也都是敢打鬼子敢打勝仗的好兄弟。
人這輩子就活著區區幾十年,有的人死了卻是心甘情愿,有些人活著卻還不如死了。
這幾十年的時間里,什么感情是最真的?
是戰友情,是袍澤情,是兄弟情,是咱們這一幫子從刀尖上舔血,相扶相持著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戰友兄弟。
毫不夸張地講,咱們這幫子兄弟上了戰場,是可以用身體為彼此擋子彈的。
可我先前做了錯事,我甚至沒有問過兄弟們心中的想法,就揚言說是要死守南天門,并把咱們的特訓隊改為了南天軍,我對不住大家,現在所以我想真心的問一問兄弟們內心的想法。”
不辣道:“那有啥說的,我們福南人只要沒有死絕,肯定還得打小東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