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不知何時趕了出來,想去攔架,被韓征攔住,知道緣由之后,她竟是在一旁鼓掌替孟煩了助威吶喊起來。
張立憲的眼眶上挨了一拳,他沒想到這才幾天不見,這孟瘸子手頭的功夫厲害了不少。
一旁小醉的吶喊讓他有些郁悶,他喊道:“小醉妹子,我倆還是老鄉呢,你怎么盡胳膊肘往外拐呢?你給他喊加油,也總得給我也喊兩下子嘛!”
“立憲哥,你也加油——”小醉道。
張立憲頓時像是打了雞血,炮彈一般的身軀撞過去,倒是把煩啦撞了個趔趄。
韓征:“……”
這也太像小孩子鬧別扭打架了。
院子里正熱鬧著,這時忽然又有一道身影推開小醉忘記關上的木門,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身形筆直的令人驚嘆,走起路來像是一桿標槍在移動。
隨著這道身影的出現,張立憲連忙停止了手頭的動作,左眼又挨了一拳。
孟煩了也連忙收手,在那道目光毫無波瀾的注視下,連忙偏開了腦袋,訕訕地站到了韓征身后。
“還嫌不夠丟人嗎?過來。”虞嘯卿沖著張立憲喝道。
張立憲屁都沒敢放一個,連忙和何書光幾個乖乖的站到了虞嘯卿身后。
虞嘯卿的性子里有果斷利索的一點,他從進了屋子的時候就打定了決心,此刻開門見山,直接緊盯著龍文章問道:“方法,我要可以避免于慘重傷亡拿下南天門的辦法,我知道你一定有的對不對。”
龍文章日常甩鍋道:“師座應該問我們團座。”
這倒是實情,畢竟南天軍的團長是韓征,龍文章總不能不經過韓征的同意把事情告訴虞嘯卿吧?
虞嘯卿于是把目光放到了韓征的身上。
韓征平靜道:“師座,在回答你的疑惑之前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天車長駕駛著一輛火車經過一個匝道,順著原有的軌道行駛,不遠處有十來個孩子,而在另一處砸道上只有兩個孩子。
這么近的距離火車是不可能停下來的,如果那兩個孩子活下來,另外的十來個孩子就只能死亡。
同樣的道理,如果那十來個孩子活下來,另外那無辜的兩個孩子就會因為車長的選擇死亡。
而這兩個孩子壓根兒就不在火車原有行駛的軌道上,只是因為車長自以為保大舍小的仁慈下而滅亡。
師座,如果你就是那位車長,你會如何選擇呢?”
小小的故事牽扯出令人難以抉擇的難題。
院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就連小醉也在一旁認真地思索著,可無論哪邊都是生命,生命又怎么能只用一串數字來代替呢?
沉默了許久的虞嘯卿最終給出了答案,“我是一名軍人,是一名指揮官,作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將傷亡控制在最小化是我的責任,所以我會選擇變道,哪怕在另外砸道上的兩個孩子是我的親兒子,也一樣不會例外。”
“真狠!”孟煩了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嘀咕道,但他相信,如果那是事實,虞嘯卿真做得出來。
南天門丟失的哪天夜里,要不是韓征及時出手,他可就真的親手把自己的弟弟給砍了。
“可如果選擇權在匝道的那兩個孩子手上呢?”韓征再問。
龍文章和孟煩了猛的瞪大了眼睛,虞嘯卿也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韓征。
韓征平靜的聲音響起,“現在選擇已經關乎到自己的性命了,師座可否告訴我,如果你是那兩個孩子,你又會怎么抉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