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目標和順鎮。”
“煩啦,你爹既然給你寫信,應該告訴過你他現在具體住在和順鎮的什么地方吧?”
孟煩了點了點頭,“只是,教官,咱們就這樣私自行動……”
在孟煩了看來,東岸的江防還需要韓征鎮守呢,韓征這個團長卻為了自己的父母帶上突擊小隊冒險,這是一份大恩情,讓他說不出來該如何表達的恩情。
韓征拍了拍孟煩了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老子好歹也是個團長,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再說了,這就是一支二十多人的突擊隊,連一個排的規模都沒有達到,這點兒屁事兒就不要麻煩人家虞師座了。”
“出發!”
眾人一路前行,很快抵達和順鎮的邊緣地帶。
韓征直接動用了一張預警卡,一路避開所有的危機,在孟煩了的引路下直接找到了孟煩了的父母所住的院子。
院子的裝潢雖然算不上富貴,但整體看著厚重古樸,頗有些大宅大院的風貌。
迷龍在一旁打趣道:“我說煩啦,你爹這情況和寫給你的信上似乎不大一樣呀?就這房子,沒點兒資產和勢力他能住得起?”
一行人潛入到院子里一瞧,孟煩了的父親正在自己的書房一絲不茍地看著書,他母親在院子外忙碌著一些蔬菜瓜果,整個屋子祥和靜謐,若非這里是被日本人占領的地區,迷龍一行甚至有些疑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煩啦,你爹該不會做漢奸了吧?”迷龍樂了。
孟煩了低吼道:“這不可能,家父的性子我知道,傳給我的信中直言我們這些潰兵與漢奸無異,由此可見,他對漢奸深痛惡覺,自己又怎么可能會做漢奸呢?”
“可你瞧瞧你爹這生活的環境,還有這小日子的悠閑,要是沒有做漢奸的話解釋不通呀!”不辣幫腔道。
孟煩了無話可說,他扭過頭去,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仍舊沉浸在書的世界里的父親,這個在他的記憶中充滿了威嚴和刻板的父親。
韓征在孟煩了的腦袋上拍了一把,“愣著做什么?既然來了,就該光明正大的進去。”
孟煩了稍稍點頭,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整個人從藏身的地方一躍而下,他知道父親注重儀表,所以刻意將自己的妝容整理了一遍。
師部新發的軍裝,只是此刻徹底的濕透了,臉上是涂的迷彩偽裝色,身上沾了不少先前偽裝用的枯枝落葉,孟煩了摘了半天也弄不干凈,倒是手頭抱著的沖鋒槍還能證明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軍人。
整理過自己,孟煩了再不猶豫,大步走到堂前正對著自己的父親喊道,“爹,我回來了。”
這聲音將沉浸在讀書中的孟父驚醒,孟父的神色之中率先閃過的是驚喜,他甚至想要連忙伸手來抱住自己嘴上不牽掛,心里卻惦念著的兒子。
但很快這些令人動容的慈父形象又立馬被他收斂,重新板著面孔喝道:“你個孽子,還知道回來?這么久了,為父給你寫了多少信,可你呢,卻毫無音訊,要不是聽說你在怒江東岸的禪達,我還以為你已經戰死了呢!”
“孩兒不孝,讓父親掛念了。”孟煩了沒有反駁什么,跪在地上沖著孟父磕頭。
孟父有些動容,但很快又被他收斂,“你看看你,全身濕漉漉的,像什么話,穿的倒是個像個軍人的樣子,可臉上涂的是什么東西,弄得不倫不類的。”
“爹,這是軍事偽裝,軍事上的事情說了您也不大懂。哦,對了,爹,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戰友兄弟們。”
韓征一行適時從孟父家的院子的各處跳出來,倒是把孟父嚇了一跳。
“你們什么時候藏到我家里來了?”
孟煩了道:“爹,我現在在南天軍,這些都是我的戰友,這位是我們團長,這位是副團長,蛇屁股,不辣,要麻,豆餅……”
“爹!”豆餅憨憨地喊了一聲,河南腔聽著倒是格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