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吃著被撕碎的肚包雞,陳大雷一面在那兒納悶,“昨晚我故意加強了警戒,甚至還讓小武子他們躲在暗中觀察,就是為了提防二雷那小子再偷偷地混進來,沒想到還是中招了……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跟著他表哥在學些什么呢!”
第三日,在會議上安排完六分區趁夜轉移根據地的具體事項之后,天色已經黑定。
陳大雷打定了主意,今晚是不準備睡覺了,真要是再一再二且再三的讓陳二雷得了手,繼續把那肚包雞懸在房梁上,然后把雞嘴對準他的鼻子,他這個司令員的老臉真沒有地方擱了。
干脆就耗著,漆黑的夜里,陳大雷瞪圓了眼珠子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靜靜的等著二雷那小子來推門。
可一直等到后半夜,還是不見動靜,陳大雷有些疑惑,起身推開房門,準備出去瞧瞧,誰知道隨著咯吱一聲房門剛剛推開,一道黑影就從腦袋頂上嘩的一聲掉了下來,差點砸在他的頭上,繩子吊著一個什么黑影,在門框下晃悠個不停,借著月光定睛一看,原來又是一只肚包雞。
陳司令的老臉抽搐著,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院門口。
門口輪班的哨兵戰士還在,聽見動靜,扭頭望見陳大雷,一起敬了軍禮,“司令員。”
“嗯。”陳大雷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有什么情況沒有?”
“報告司令員,沒有。”
“你們就沒有聽到我那院子外頭有什么動靜?”陳大雷又問。
“沒有。”幾個哨兵戰士一起搖頭。
陳大雷不說話了,小小的肚包雞,像是一場鬧劇,可其中卻暗含了太多的東西,即便是自己如此加強的警戒之下,這二雷也可以把這肚包雞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自己面前來。
如果是敵人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次日,一直到正午,順溜跟著韓征負重越野訓練結束,得知部隊準備今夜轉移,這才返回了一趟根居地。
陳大雷這才有機會揪住順溜質問,“二雷,那三只肚包雞都是你小子放的吧?”
順溜嘿嘿壞笑著撓了撓頭回道,“司令員,咋樣,那肚包雞好吃吧!”
陳大雷:“……”
郁悶歸郁悶,順溜如今有這本事,陳大雷自然是欣喜的,他忽然有些好奇韓征帶著順溜進行的特訓究竟是什么。
“二雷啊,這些日子跟著你表哥搞什么特訓,累壞了吧?”
司令部,陳大雷特意安排炊事班給順溜弄了一道紅燒肉,就擺在順溜的面前,讓他一個人吃,陳大雷笑呵呵地問道。
“不累,充實著嘞!”順溜回答道,充實這個字眼還是他從韓征那兒學到的。
陳大雷笑了笑,眼見著順溜停下筷子,連忙說道:“別只顧著說話忘記吃了,你吃你的,專門給你做的,我跟你說,就連三營長都吃不到這好東西呢!”
“俺天天吃!”順溜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繼續扒拉著盤里的紅燒肉。
陳大雷愣了下,“啥,你天天吃?”
“嗯呢!”
“哪吃的?”
“淮陰城啊,表哥帶俺去的,吳大疤拉那兒,還有一些鬼子偽軍那兒,好吃的多了去了。”
陳大雷一時驚愕不已,鬼知道這幾天順溜的表哥到底都帶著順溜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