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距離開槍,哪能確保就把小鬼子殺光了,所以最終結束戰斗,必須得用刺刀突進的方式把小鬼子全部砍一遍,確定敵人全部死亡,這才算是勝利。
告訴你們吶,這但凡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勇猛的戰士,那都是拼刺刀的高手。
為啥子嘞,拼刺刀那和射擊是完全不同的。
射擊,隔著幾十米打鬼子,只需要端穩了槍,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打過去,打中了就把鬼子殺了。
但拼刺刀不一樣,這是面對面的廝殺,是咱們與敵人之間膽量和勇氣的較量。
敢射殺鬼子的,就是剛上戰場的新兵也可以做到,敢不怕犧牲和鬼子拼刺刀殺鬼子的,那就只有浴血的老兵才能做到。
這就是拼刺刀對咱們勇氣的磨煉,你用刺刀殺死一個鬼子,比你用子彈打死好幾個鬼子來的還要令人敬佩呢……”
“好,營長講的真好!”不遠處忽然響起掌聲,三營長一扭頭,便看到沖著自己傻笑的順溜。
三營長話音一轉,若有所指道:“我們有些同志呢,害怕拼刺刀,小鬼子端著刺刀哇哇一叫,他打心底就發慌,兩個腿甚至都打哆嗦,槍都端不穩了。
我告訴你們,這種兵早晚都得死,死在什么地方呢?死在小鬼子的刺刀尖兒上。
所以只有平日訓練多流汗,把這手底下的刺刀功夫給我練扎實了,上了戰場你們才能保住性命。”
“至于另外一些特殊的同志啊……”三營長說著扭頭撇了順溜幾眼。“自以為槍打得準就很了不起了,他拼刺刀的功夫就不見得怎么樣了喲!”
說到這里,三營長看向順溜的方向問道:“二雷呀,你怎么舍得回來了,特訓的怎么樣了?這些日子有沒有進步撒?”
順溜看了看眼前站著的六分區的隊伍,經歷過小黃莊戰役,戰士們的臉上多了些沉穩和勇敢,少了些稚嫩與輕浮。
他傻笑道:“這段時間大家也都在訓練呢!俺跟大家一樣,都在進步嘞!”
三營長卻是搖頭道:“那不一樣,同志們跟著我訓練,進步我都看在眼里,可你陳二雷同志不一樣啊,是在大山里頭跟著自己表哥進行什么特訓的,你訓練成了什么樣子我可是不清楚的。怎么樣,二雷,會拼刺刀嗎?”
順溜嘿嘿一笑:“還行吧!但是俺一直被六順表哥揍來著。”
戰士們忍不住哄笑起來。
三營長喊道:“不許笑,笑什么笑,人家二雷同志特訓回來,那是和你們不一樣的,比你們厲害著呢,聽我口令,上刺刀,預備——,突刺——”
一道道嚴肅之中夾雜著勇猛的神情,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前方,仿佛眼前便有一個活生生的鬼子,戰士們在滿臉殺氣騰騰之中出手,閃著寒光的刺刀在整齊化一中狠狠地向前突刺。
“殺——”
這一突刺三營長十分滿意,幾乎將他訓練戰士們這十幾日以來的成果發揮到了極致。
這震天響的喊殺聲更是令人的心頭莫名震撼。
帶著些得意之色,三營長看向順溜,“我說二雷同志,你覺得同志們訓練的怎么樣撒?”
“還成。”順溜道。
不咸不淡的話語,三營長有些不樂意了,他提高了音調喊道:“陳二雷——”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