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分析道:“我倒覺得恰恰相反,這個吳雄飛雖然沒什么大的才能,可剛才這些推測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大概的借鑒方向。
這五十五師與新四軍聯合作戰,目標只有可能有兩處。
第一處,南陽鎮,這很好理解,南陽鎮是咱們的交通樞紐,軍事作用更是極其明顯,它像一把尖刀刺在最前線,令國共雙雙不安,敵人如想完全控制江淮丘陵地帶,并進入蘇北平原的話,就必須攻取南陽鎮。
所以如果我是五十五師,我會主攻南陽鎮,另外讓新四軍從側翼騷擾我方,或者是幫助阻擊我方援軍。
但是這有一個很大的弊端,我軍援軍能夠快速支援的情況,國軍想要拿下南陽鎮絕沒有那么容易,另外南陽鎮的防守地勢畢竟遠遠比不上淮陰城,就算國軍打下南陽鎮,從此以后他們需要承受的是周邊帝國軍隊的怒火,朝不保夕,隨時有可能被我軍再次攻破。
但淮陰城則不同,如果國軍可以拿下淮陰城,那就相當于直接控制了整片區域的中心地帶。
另外吳雄飛不是也說過嘛,這國軍精銳向來自大,相對于南陽鎮來說,如果能拿下淮陰城,聲勢自然更加浩大。
以國軍這樣一支喜歡沽名釣譽的隊伍,如果我是他們,一定會以攻取淮陰成為最終目的的。”
松井恍然道:“將軍,這么說,咱們的確該提防吳雄飛推測的那種情況出現。”
石原道:“不錯。不過松井啊,我倒是好奇另一件事,方才吳雄飛提到陳大雷的時候,你為何有些失態?”
松井咬牙切齒道:“這五六年以來,陳大雷一直是我聯隊的敵人,我多次費盡心機出動兵力圍剿,也沒能成功把他消滅掉不說,我的隊伍先后陣亡300多人,全是他干的,就連我的兒子也死在他的手中,我和陳大雷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他是我的死敵,是我聯隊全體官兵的死敵。”
石原安慰地拍了拍松井的肩膀,說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作為一名最高軍事指揮長官,你絕不能讓憤怒沖昏了你的頭腦,干擾了你理智的判斷,只有冷靜下來,你才能成功消滅敵人,消除心頭之恨。”
“嗨!”松井應道。
石原道:“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制定出相應的對策,以應對這次國共聯合作戰的危機。松井啊,就方才吳雄飛所說的情況,還有咱們分析的情況,你大概準備怎么做?”
松井冷笑道:“就算國共雙方聯合作戰,我也會讓他們知道,膽敢抵抗帝國軍人,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就吳雄飛所述,國軍主力有可能在中途伏擊我從淮陰城支援南陽鎮的援兵,我會提前派兵偵察著周圍一帶,摸清國軍的動向。
另外南陽鎮一帶我也會提前部署,若是那陳大雷敢去,我一定會徹底將他消滅在那里。”
石原卻是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說道,“松井啊,出于你心底對陳大雷的仇恨,你還是把這次用兵的重點給弄錯了,國共一旦聯合作戰兵力,不可小覷,就算我帝國部隊戰斗力強悍,裝備精良,一旦分散過多,也難免捉襟見肘。
若是你一方面想消滅五十五師主力,另一方面又想消滅陳大雷,還得派一部分兵防守淮陰城,僅僅以你松井聯隊的兵力,又怎么能夠呢?”
石原的幾句話讓松井恍然大悟,“請將軍明示!”
“記住,帝國軍人以國家大義為先,以個人榮辱為后,特別是像你這樣的軍事指揮官,更不應該犯這樣的糊涂。
這一次作戰,你必須把重點放在五十五師,他是國軍嫡系部隊,只要能夠予以重創,便是大勝,殲滅五十五師就不要奢望了,以你的兵力恐怕還做不到,你必須要在消滅敵軍的同時,還要保全自己的實力。
至于新四軍,說到底那只是一支小打小鬧的游擊隊伍,這樣的游擊隊伍分散在大山中,融入在群眾里,想要消滅他們費時費力不說,就算做到了,軍事價值也是極低的。
我希望你可以意識到這一點,不要犯這種低級錯誤。”
“嗨!”
松井信服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