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學識彎腰何談丟人?而且我醫家流傳千年,向來與世無爭,什么時候代表炎國了?”方景仲用蒼老的聲音回答道,邊說邊走,在路過男子身旁時又補充道:“相比起老朽,矩木公身旁的那位才會更加惹人非議。”
“哼!一黃口小兒何談學識,更何況我公輸家機關術天下皆知,何來非議?”矩木橫眉冷對道,本來一路上他對醫家的人也是和氣,但消息一傳來他頓時感覺自己也被侮辱了一樣。
“黃口小兒?矩木公何不去試試看?”方景仲似笑非笑的看向矩木,矩木頓時說道:“今晨我已經秉明夏王,給那黃口小兒送去我公輸家公輸鎖,若他三日之內能解開,我公輸家便承認他夫子之名!”
方景仲聞言頓時眉頭皺起,公輸鎖的名頭他也是知道的,極為精巧,除了墨家夫子用了一日時間打開,還沒有聽說誰打開過,這分明就是故意為難。
“當然,我也不是沒給他機會,若解不開,也可出一難題予我,若我亦解不開,也可承認其夫子之名。”矩木冷笑道。
方景仲聞言頓時恍然,原來公輸家打的這個主意,這是斷定陳銘解不開,一方面打擊一下他的名聲,第二是看陳銘能出什么難題,以此判斷他的學識。
不過也由此可見公輸家有多傲氣。
方景仲正想說話,一名公輸家的弟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手拿一物,懷里還捧著一個包袱,看到矩木頓時驚慌失措的喊道:“矩賢師,陳夫子解開了!!解開了!!他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
方景仲眉頭一挑,大概猜到了什么,應該是他在跟陳銘談話時,公輸家在朝堂上提出比斗,然后他剛走公輸家的人就到了繡春樓,看這個前后腳的時候,他剛跟矩木談了幾句話陳銘就把公輸鎖給解開了……
也就是他不知道臥槽跟牛逼,不然非得喊兩聲,饒是如此,他也在心里再次震撼于陳銘的學識,并且懷疑這個公輸鎖的難度。
矩木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弟子懷里布卷上散開的公輸鎖,那九根木頭確實是他早上送去的公輸鎖沒錯,他皺眉喝道:“勿要驚慌,公輸鎖可有破損?”
他懷疑這鎖是被陳銘暴力破開的。
“弟子已經查過了,沒有破損!而且是弟子親眼看到陳夫子解開了,他僅僅只是看了數眼,便將之隨手解開,而且還交于弟子一物,說……”
那公輸家的弟子畏畏縮縮的將右手中的物體舉起,矩木皺眉看過去,是一個六面平整的正方體,表面有各種不同的顏色。
這是一個被打亂的九階魔方。
“說,若是我們能在三日內將此物復原成各面同一顏色,便承認我公輸家之名……若做不到,便派二十名精英弟子入蒼山學院隨他學習……”
弟子唯唯諾諾的說道,方景仲看著這一幕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笑意,慢悠悠的說道:“矩木公,你可要用功了。”
即使是蘇若然,在看到那九階魔方上密密麻麻的色塊后都不由對矩木面露同情。
矩木面色鐵青的拿起魔方,冷哼一聲道:“猖狂!不過區區小道,能有何難度?”
說完,他拿起魔方就回了典客署。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方景仲難得的哈哈大笑起來,今日這番遭遇實在太有趣了。
不過笑過后他又忍不住滿懷感嘆的說的一句:“夫子之才不可測量。”
蘇若然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