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是夏國的大家族之一,流傳數百年,族中有幾人都在朝為官,其中趙家家主趙堯正是當朝九卿之一的典客,相當于外交官一把手,趙介為趙家第三代嫡傳子弟,今年十八歲,一直在官學就讀,不過自從陳銘崛起后他就已經決定要入學蒼山書院。
此時他在家聽聞家仆匯報蒼山雜貨鋪的事,思索片刻后說道:“去賬房取五十兩,隨我前去。”
不管是因為什么,但他深信夫子所為必有深意,這個養豬場的股份他買定了!
同樣,鄴陽城里其他一些世家之人也紛紛拿著錢前去購買,別的不說,就算不談利益,能花五十兩跟陳銘搭上一些關系也行,區區五十兩而已,對普通百姓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他們來說什么也不算。
除了他們外,行動最快的就是一些商人,他們就真的是純粹看到的利益,畢竟之前蒼山雜貨鋪的事情他們就看到了,如今夫子的買賣肯讓他們入股,那是必須得入的,只是他們有些想不通,為什么一個養豬場,夫子要讓那么多人入股?
此前他們做買賣,那都是獨家的生意,就算是合作做買賣,那也最多只分給一兩個合作伙伴,讓這么多人入股,有什么用意呢?
一時間商人們都議論開了,還不止他們,一些百姓也把這個事當怪事講。
下午時分,一處茶樓,兩名身穿長袍的青年相對而坐,邊吃邊聊。
“王兄,你聽說蒼山雜貨鋪的新動靜沒有?”
“當然,夫子的事情有誰不知?也不知夫子是何用意?”
“我倒是知道一些,聽張掌柜的說,這是夫子憐憫蒼山村百姓,所以創造出一門營生專門用來給蒼山村百姓創造收入,后來可能是夫子覺得也應當照顧一下鄴陽城的百姓,所以才擴大了投入吧。”
“原來如此,夫子仁善,難怪會每人限售五十兩,最低一百文便可以投。”
這是文人的交流,而商人聊的就不一樣了,見面就是一句:“張掌柜,你買了沒有?”
“當然!我買了五兩的,再多也買不起了,劉掌柜你呢?”
“嗨,我買了十兩的,一百股,這個劃分此前也是聞所未聞,居然將份子如此細化?”
張掌柜笑了笑說道:“這個養豬場此前老夫也是聞所未聞,不知道能有多少收益?”
“按照小豬崽一只大約兩百文的價格,除去建造豬舍,購買豬糧等等,兩千兩最少能養兩三千頭豬,一斤肉賣十到二十文,一年養到一百來斤,一只能賺一兩多銀子,兩三千頭起碼能賺四千兩。”
算著算著,兩人嚇了一跳,原來養豬成了規模以后也能這么賺錢?
“若是按一年賺四千兩算,兩萬股每一股一年能分紅兩百文,那我的五兩五十股一年便能給我分紅十兩銀子,差不多抵我一個月的收益?”
張掌柜說著,跟劉掌柜面面相窺,然后二話不說就往雜貨鋪跑,這股份誰買到誰賺到啊!
一些百姓也很樸實,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夫子搞出來的買賣肯定不會錯,于是你一百文我兩百文的買了,結果只有早去的人才能買到,到了消息傳開時,很多人再來已經買不到了,到了晚上時很多才知道消息的百姓懊悔莫及,他們是得到消息最晚的一批,不過也已經沒辦法了。
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很多朝廷官員辦公完回到自家府邸時都有聽到這件事,消息更是傳到了武黎的桌案前,武黎拿著那份奏折久久不語,他預感到陳銘絕對不只是為了給百姓謀福利這么簡單,但具體的用意在哪里他卻怎么想也想不到。
是夜,陳銘吃過飯后躺在庭院里看著滿天的星光,思緒悠遠,在地球他從來沒有時間去仰望天空,來到這個世界后倒是經常如此,他有些喜歡上了如今的生活。
想著想著,他的念頭又回到了現實,想著也不知道雜貨鋪那邊股份賣的怎么樣了,他不擔心賣不完,只是不知道會幾天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