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里的方景仲有些無奈,聽著這一路走來百姓的議論,他充分的知道了什么叫做民意,這是他坐在蒼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之前還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但自己來了一趟后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它不屬于一家一戶,甚至不屬于哪一國,它屬于那些只想著吃飽飯的百姓。
既然你炎國管理不好,那就讓有陳夫子的夏國管理,這就叫大勢所趨。
同時,也就是在方景仲朝著炎國趕的時候,一只隊伍也進了炎國的王宮。
炎王設宴隆重款待了到訪的眾人,這只隊伍是從晉國派來的使節,也是炎國如今的救命稻草。
酒過三巡,歌舞上陣,喝到微醺后炎王終于開口說正事,他笑著說道:“此番多謝你們晉國伸出援手,我炎國愿意與晉國結為盟友,永不互犯,共同抵擋夏國的野心。”
晉國來的主事著是一名頭戴高山冠的中年男子,即使在這種場合他依然面色嚴肅的說道:“炎王,雖說我們晉王同意于貴國商談援助之事,但結盟事關重大,還需在下回去秉明晉王再行商議。”
炎王被掃了面子,但也不好發作,坐直身子吐出一口氣后臉上又露出笑容說道:“這也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高使節打算如何商議?你們晉國愿意出多少兵馬?”
“兵馬之事暫且不急,若要我晉國出兵,炎王需答應我晉國幾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
“第一,炎國需割讓與我晉國相鄰的三郡之地作為誠意,也方便我晉國屯兵。”
此言一出,炎國方面的大臣就拍案而起,怒道:“荒謬!如此行為,你們晉國與炎國又有何等區別?”
高使節冷笑說道:“區別便是我晉國只要三郡,而夏國要滅你炎國。”
“你!!!”
“好了,坐下!”炎王面色難看的喝止了大臣,深吸一口氣后板著臉說道:“此事寡人需要考慮,容后再議,還有嗎?”
“有,我晉國拍出的兵馬一應糧草,戰損理當由炎國承擔,并且向我晉國支付借兵費。”
炎國這邊又有大臣要忍不住了,但炎王壓住了他們,說道:“三郡之地還不夠借兵費嗎?”
“那是前提!”
“此事也稍后再議,還有嗎?”
“有,我們拍出的兵不受貴國管轄……”
大殿里展開了激烈的交鋒,等最后商談完時炎國不少大臣都哭了,嚎啕大哭道:“喪權辱國!喪權辱國啊!!!”
如果說夏國是堂堂正正的在侵略他們,那晉國就像是來打劫的強盜,一刀一刀的割他們的肉啊,偏偏他們還毫無辦法。
當天晉國使節走出去后炎國大殿上就撞死了兩名大臣。
聽著身后的喧鬧聲,已經走出去的晉國使節中有一名穿著黑色裙子,黑紗遮面的妙齡少女回頭看去,在她眼中有玄妙之氣交雜,炎國王宮上空那如柱般的國運清晰可見,只是在那國運上方,有一片濃厚的烏云遮蓋。
少女不由想到自己去年收到的一封信。
【蒼山陳夫子寫一字帖被武黎帶回,字帖有鎮壓國運之功效,進入王宮后融入夏國國運,夏國氣運暴漲三成!】
“從那時起,就注定了今天。”少女喃喃說道。
“小姐可是同情他們?”高使節恭敬忐忑的對少女行禮問道,少女回過神,淡然說道:“沒事,走吧。”
同情他們?
權利的世界沒有同情,國運傾軋之下個人渺小如螻蟻,除了……
陳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